蕭北聲帶著蘇曼穿過中式長長的雨廊,往正廳走去。
被他這樣登堂入室,蘇曼不像是回了自己家,反倒是像回了蕭北聲家似的。
她有些擔心,這一幕會被葉綾撞到。
深更半夜,不清不白。
算什麼?
她連忙小心翼翼警告:“你小聲點,阿綾姐估計已經照顧豆豆睡下了,彆吵醒她們。”
“這麼心虛,你心裡有鬼?”
蕭北聲語氣狎昵,蘇曼沒好氣地糾正:“是需要避嫌,堂堂蕭總,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吧?”
也不知道蕭北聲有沒有把蘇曼的話聽進去,在經過茶室的時候,把蘇曼往茶室裡一推。
兩人一起進了茶室,蕭北聲反手拉上了茶室厚重的木門。
“既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在客廳招待我,那就在茶室泡茶給我喝吧。累了一天,也該值得喝你親手泡的一口茶吧?”
蕭北聲坐到了茶桌前的黃花梨木椅子上,動作閒適,開始擺弄茶具。
這個理由,蘇曼還真拒絕不了。
而且看蕭北聲這個樣子,像是不喝到這口茶,就不會善罷甘休。
蘇曼隻好也坐下,“把水燒開還得需要一點時間。”
“沒關係,我等得起。”
蕭北聲悠悠轉著白瓷茶杯,修長的手指指節勻稱,握著溫潤透亮的白瓷盞身,把盞身上描繪的蓮子荷花圖襯得愈加清冷佛性。
食指指節上,戴著一枚銀戒,在燈光下閃著一抹矜貴的清輝。
茶室安靜下來。
隻剩下煮水的咕嘟咕嘟聲。
外麵沙沙下起了小雨,六月的雨水十分豐沛,常常在夜裡,人們睡得不知不覺地時候,就下過了一場雨。
蘇曼和蕭北聲對坐,不禁想起,蕭北聲不是第一次跟她待在曼園的茶室。
上次,還是她剛和喬時晏結婚沒多久,準備搬進曼園來,蕭北聲竟不知怎麼的闖了進來,偷偷躲在茶室裡,還把蘇曼嚇了一大跳,以為家裡進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