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及時搶救,林穀晨總算度過危險期,但整個人還處於恍惚狀態。
朱令宇坐在病床邊,雙目悲情地看著自己的密友那憔悴不堪的樣子。他很自責,也很無奈。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他自己都無法接受這個令人苦惱尷尬的現實。他不知該不該責怪陸梅的過激行為,或者錯的是他,而陸梅,隻是作為一個正常婚姻扞衛者所該有的反應。
讓妻子接納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這樣的做法是不是太自私?
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前車之鑒,不過是有些人采用特彆的方式去掩人耳目。就像他的母親那樣,想利用豐厚的彩禮將陸梅給牢牢套住。
“這世上,沒幾個人不見錢眼開的。令宇,這事你就聽媽媽的,你去和那姑娘見麵,就跟她說你想結婚。彩禮錢我們家不介意數目,隻要她願意嫁給你,願意為我們朱家延續香火,媽媽就給她想要的一切。你名下的房子都可以加上她的名字。”
這是朱令宇去相親之前,朱母對兒子所說的話。
朱母寵愛兒子,知道兒子的異樣戀情不會被人接受,但為了朱家的麵子,她也寧可用錢來解決一切難題。
朱家不缺錢,缺的就是一個能為獨生兒子遮掩秘密的兒媳婦。
按照朱母的安排,朱令宇隻要和陸梅結婚生子,完成延續後代的任務之後,他愛跟誰好無所謂。朱母不阻止兒子和林穀晨來往,但是林穀晨永遠隻能是密友,不能獲得朱家財產繼承權。
而林穀晨也很合作,他除了以員工身份低價租用朱家的房子之外,也真的沒有其他目的。
“哆哆哆……”
就在朱令宇思緒萬千的時候,一陣敲門聲傳來。
誰啊?林穀晨在港城沒有親人,最熟悉的人隻有朱令宇。誰會過來看他?
朱令宇走去開門,還以為是醫護人員之類的。但是當他看到門外的人時,不由得一驚。
“你怎麼來了?”
“你沒回家,也沒去公司,那些員工說你跑去醫院了。我來看看出什麼事了。”
陸梅聽說朱令宇跑去醫院,以為是丈夫發生意外,急忙趕來。她還不知道,睡在病房裡的是林穀晨。
“是誰要急救?”
陸梅跟著朱令宇走入房內,一邊問道。
當她看清楚睡在病床上的人是林穀晨時,她愣住了。
“呃?他怎麼回事?”
“在家暈倒了。”
朱令宇皺著眉頭看向窗外。
他沒說實情,因為心裡不願意接受真實情況——林穀晨吞服了大量安眠藥。
“呃?”陸梅傻眼看著丈夫,再看看還在迷糊昏睡中的林穀晨,“這就掛了?沒那麼容易吧,還有氣兒。”
“你……”朱令宇轉過身,臉色一沉,“你非要把人逼成這樣嗎?”
此刻,站在他眼前的是妻子,一邊是處於危險狀態的密友。如果林穀晨有個三長兩短,那將是他沒法麵對的。
“穀晨自小就有抑鬱症。他最怕彆人說他是怪物神經病。你可以討厭他,但請你不要傷害他。”
朱令宇將林穀晨的過去娓娓道來。
“他是個孤兒,養父母對他很冷漠,從小就沒有父母疼愛。彆人總是嘲笑他,說他是沒人要的孩子。其實他一直很努力去改變生活,隻是彆人總拿有色眼光去看待他。”
朱令宇的眼神變得愈加悲傷,回憶往事不全是開心的內容。
林穀晨來自於一個被人遺忘的世界,卻在港城打工時,無意中遇到最能理解他的摯友——朱令宇。
朱令宇咬著金鑰匙出生,是朱家的獨苗寶貝。同樣有著獨特取向愛好的兩個人,富二代朱令宇和貧寒出身的林穀晨,一見如故。無論世俗偏見有多大,朱令宇和林穀晨都沒有想過斷絕這段關係。他們在自己的世界裡活得很滋潤,無憂無慮。
直到某一天,朱父朱母去老家農村看望親戚。這一趟探親,最後卻變成了親戚催婚。
老家的親戚看到富有的朱家隻有一個兒子,都競相積極地幫朱令宇介紹對象。什麼某家的表姐,某家的堂妹……一個個都想著沾朱家的光彩。
這下可讓朱母為難了。
寶貝兒子喜歡男人,她還沒找到法子去勸說朱令宇呢,現在倒好,這些親戚卻一個個積極上頭了。
不同意這些人的介紹嘛,好像親戚麵子上過不去。同意嘛,又擔心會委屈了兒子。最後,思來想去,沒辦法就找了個神婆獻策。
聽著朱令宇的話,良久,陸梅才慢慢反應過來。
她真的沒想到她和朱令宇,會是以這樣的方式認識彼此。
“看來你一開始就沒喜歡過我,是吧?”她冷冷地看著丈夫,“從登記結婚到辦婚禮,你都是在敷衍了事。”
“對不起,阿梅。我沒法……”
“彆說了,我知道。你就是為了完成父母之命而已。”
“是這樣沒錯。但是,你放心,隻要你不公開這些事,朱家的財產你都有份。”
陸梅默默地看著丈夫。這個既令她感到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對她的承諾隻有一樣——朱家的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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