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古卿意說的那句話,是多年前王叔同他說過的……
那時候他年幼,被君後卓錦關在寢殿,不允許人伺候他,連他奶娘都被趕了出去,那時候他幾天吃不上一頓飽飯,還時常被燕肖北欺負……
那日他餓的實在受不了,便去膳房偷了兩個冷饅頭,回來的時候卻被燕肖北撞見,燕肖北搶過他手裡的饅頭,扔在地上用腳用力的碾碎。
他就那麼輕蔑的嘲笑的看著自己,他求而不得的東西卻被這麼碾在腳下,他吃不飽穿不暖,燕肖北卻肆意的將他的饅頭踩在地上:“燕肖然,母後說了,這宮裡的東西都是我的,我沒給你吃饅頭,你居然敢偷饅頭……來人,給我揍他一頓……”
燕肖北叫人將他圍了起來,要揍他,他已經習以為常了,往日裡不少挨揍,燕肖北更是沒事就回來找自己麻煩,所以燕肖然隻是雙手抱頭護著自己的腦袋……等著拳腳降臨。
“住手……你們在乾什麼……”不遠處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
侍從見來人紛紛跪下:“給平康王請安!”
“平康王叔好。”燕肖北見來人,也不敢囂張,乖乖平安。
“肖北,在這裡做什麼……”燕容看燕肖北側身將身後的人遮住,才向自己請安,燕容側頭探究的看過了去,一個瘦弱的身影蜷縮在地上。
“王叔,我隻是懲罰一下不聽話的奴才……沒乾什麼。”燕肖北心虛的擋住燕容的視線。
“是嗎?後麵那人,站起來回本王話……”燕容見燕肖北如此心虛,事情必沒有那麼簡單,於是將那人叫了過來。
燕肖然沒有等來拳腳,反而等來了平康王,他讓自己過去,燕肖然陡然間不知道怎麼就生出了莫大的勇氣,一躍而起,跑過去撲到燕容腳邊:“王叔,我是肖然,王叔,救救我,他們都打我……”
燕容被燕肖然的模樣嚇到了,伸手將人扶了起來,他眉眼中有君上得模樣,但更多的是像已死去的前任君後白然,此時的他額角受傷,看起來瘦弱無比,燕容伸手摸了摸燕肖然的身子,入手觸感便是骨頭,沒有幾兩肉。
燕容的表情隨著他的摸索越來越凝重,燕肖然比燕肖北大了一歲多,但是此時的身量還不如燕肖北,而且枯瘦如柴……怎麼會這般……
“伺候大王的的人何在……”燕容厲聲責問,但半晌都無人應答,燕容左右巡視……:“怎麼回事……”
“回平康王,大王子並無人伺候……”一個侍從顫顫巍巍的回了燕容的話。
聽這回答,燕容臉色一變,什麼意思:“這話什麼意思,大王子貴為君上嫡長子,沒人伺候是什麼意思……”
跪在地上的侍從麵麵廝覷:“回平康王,是君後……”
“住嘴……王叔,他不過是一個妾生子,你為什麼要護著他,母後說了,我想打想罵都可以隨著我……我才是你嫡親的侄子,你不準護著他……”燕肖北直接上手就要將燕肖然從平康王懷裡往外拽,力氣不小,拽的燕肖然手臂‘哢嚓’一聲。燕肖然吃痛一聲慘叫便哭了出來……
燕容聽到動靜,直接推開了燕肖北,抱起燕肖然查看,果然此時手腕已脫臼……
“肖北,肖然是你哥哥,你為何這般作賤他……”燕容說完就抱著燕肖然急匆匆去尋醫……全然沒看到身後燕肖北怨恨的目光。
“我要去告訴母後,你們都欺負我……”燕肖北哭著往君後寢宮跑,身後的侍從見燕肖北已經跑遠,內心恐懼,麵上冷汗直冒,若是君後知道,剛剛被平康王知道了大王子現狀,眾人有些恐懼,但也不敢不跟上燕肖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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