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來,太傅府內彌漫著一股緊張而詭異的氛圍。就在數日前,太傅大人與夫人之間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吵,最終不歡而散。更為罕見的是,一向寵愛女兒的太傅竟然對小姐實施了懲罰,這可是小姐成長至今從未經曆過的事情。
一時間,府中的三位主人都陷入了憤怒之中,彼此之間互不理睬。這種局麵讓府裡的下人們倍感壓力,他們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生怕稍有差池便會惹禍上身
這不侍女們都低著頭小心謹慎的往婉若苑送東西,婉若苑是俞太傅之女俞婉柔的住所,與夫人的蘭芳苑相隔不遠,但這幾日,這以往天天都母慈子孝的母女家裡人,已有四日沒有互相說過一句話了。
這使得婉若苑和蘭芳苑的氣氛更為緊張低壓,侍女們做事更是小心謹慎,生怕一不小心犯了錯,就成了兩位主子的發泄的對象,所以一時間兩苑的侍女都惶恐不安著……
清晨,侍女們一個跟著一個排成一列,輕手輕腳的進入婉如苑主屋,不敢發出一絲聲響,仿佛害怕有聲響打破這份寧靜會引來什麼禍端似的,於是侍女們手裡或捧著洗漱用品或捧著供小姐挑選衣服首飾小心翼翼的站成一排……
此時俞婉柔剛剛醒來,轉頭看了看窗外天已大亮,想著就要起身,雨晴見狀快步上前吩咐左右侍女攬起床前的紗簾,自己則走到床前伺候著俞婉柔起身,俞婉柔起身搖頭搖頭,讓自己醒了醒神,但很快,她便皺起了眉頭,她扶著床邊的雨晴一邊走下床一邊問道:“今日早膳還是在婉如苑嗎?”
俞婉柔此話一出,整個屋子的氛圍突然就更低壓了,侍女們更是一聲都不敢吭,穩穩托住自己手裡的東西,一個個將頭埋的更低,生怕自己惹小姐生氣。
雨晴聽完也是手輕微顫動了一下,心下想著:這幾日小姐晨起都會問這麼一句話,以前夫人再早再晚都是會陪小姐吃飯的,但自從母女倆前幾日吵了一架後,母女倆已經好幾天沒有說過話了,小姐每日詢問就是想知道,夫人那邊是不是願意跟她說話了,她今日去遇到過夫人院裡的芸娘姐姐,對方依舊是跟她搖了搖頭便帶著侍女匆匆走了,想來夫人還在跟小姐置氣……
但雨晴也不敢直說,現在小姐的情緒心情不不定的,她每日也是如履薄冰的,雨晴一邊想著一邊快速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她扶著俞婉柔往梳妝台去微笑著輕聲說道:“小姐,夫人許是前幾日氣的狠了些,所以這才與您一直置氣,奴婢相信,夫人很快就會來看小姐,您前幾次被大人責罰,傷的不輕,夫人定然也是心疼的,隻是礙於臉麵……”
“好了……”俞婉柔手輕輕舉了舉,打斷了雨晴的話,送來她攙扶的手自己走到梳妝台前的凳子上坐下,一邊伸手接過侍女遞過來的熱毛巾一邊說道:“你不用說些好聽的寬慰我,我知道娘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那日將所有事情都推給她,她定是心寒了吧……”
那日,她們剛從城郊溫泉山莊回來,馬車剛剛停穩,車簾掀開,俞夫人明漁和俞小姐俞婉柔剛剛從馬車上下來,腳剛落地,餘光就瞥見管家木橋就匆匆小跑著朝兩人跑來。
木橋臨近跟前恭敬的行禮問安:“夫人小姐,安好。”他聲音裡帶著些許急切,與平時的穩重大相徑庭。
俞夫人明漁看見管家木橋急切的模樣,額頭還有一層密密的細汗,且她們剛下馬車木橋就過來了,這顯然是刻意在府門口等著她們。
明漁心裡一緊,這讓她心裡好陡然就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木橋這模樣顯然是等著她們回府匆匆跑了過來,要知道木橋是跟在俞裴身邊最久的人,想來都是處變不驚,穩如泰山,遇到什麼事情都麵不改色的人,今日卻這般慌張著急尋找自己,難不成是府裡出了什麼事?
明漁不敢多想,連忙在原地站穩,待管家行至跟前明漁才出聲詢問道:“可是府裡出了什麼事?你為何如此匆忙?”言語間,都有一絲擔憂……
夫人主動問起,讓木橋反而一愣,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俞婉柔,然後低下頭拱手恭敬的對俞夫人明漁回話道:“回夫人,今日李大人來過,應該是為著……”說著木橋拱手的動作未變,聲音卻忽然停頓下來,他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俞婉柔,眼神中流露出幾分猶豫不決。似乎有什麼事情讓他難以啟齒,但又覺得必須要告訴夫人。在這短暫的沉默中,現場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起來,眾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木橋下文。
“夫人,此事有些複雜,還是還是讓爺跟您說更為清楚,奴才嘴笨怕衝撞了小姐,夫人,小姐,請隨奴才移步書房吧,爺請二位歸家後立刻去書房。”木橋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有將想要提醒的話說出口,隻是畢恭畢敬的請夫人小姐朝著書房走去……
俞夫人和俞婉柔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疑問。但既然老爺讓去,俞夫人帶著俞婉柔跟著管家往書房走去。
俞夫人雖一路都跟著管家走著,但心裡卻是很疑惑,李大人李雲春祀宴被君上派去調查古卿意口中所說的,柔兒曾私自關押王族郡主,欺辱郡主之事,這才過去幾日就上門來,難道是查到了什麼事情,?可是婉柔說她並沒有犯下古卿意說的那等事,那李大人前來是為何事?老爺為何如此著急的派管家來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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