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7月的一個夜晚,在一陣熱烈的掌聲中,北方大學的《青春文刊》期末頒獎晚會盛大開啟。
首先登場的是同學們活力四射的歌舞表演,瞬間將晚會的氛圍推向高潮。主持人登台,聲音洪亮地宣告:“下麵有請本校老校長宣讀這一學年《青春文刊》的獲獎者名單。”
老校長手持發言稿,中氣十足地說道:“同誌們!同學們!大家好!”熱烈的掌聲過後,老校長繼續道:“今日,是《青春文刊》頒獎的重要日子。我滿心歡喜,更為我們的學生在文學領域取得的優異成績而深感欣慰。下麵,我宣布獲獎名單:最佳主編獎獲得者——孫子俊同學;最佳美編獎得主——芳芸意。最佳編輯組為中文係漢語言文學專業一班和三班編輯組。請以上獲獎的同學和班級上台領獎。在此,我對獲獎同學表示衷心的祝賀,願你們再接再厲,更上一層樓。”
此時,從台邊階梯處走來兩個年輕人。左邊是一位英姿勃發的男孩子,他眼神明亮,自信滿滿。他率先開口:“大家好!我是一班的孫子俊,很榮幸獲得最佳主編獎。我性格開朗,熱愛結交天下朋友。在座的各位如果有意與我交朋友,隨時聯係我。”說罷,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右邊走來的女孩子氣質如蘭,清新脫俗。她輕聲開口:“大家晚上好!我是三班的芳芸意,獲得了最佳美編獎。我性格較為內向,不太擅長言辭。但我堅信,用心去感受生活,用彩筆去描繪生活,遠比任何語言都更加美麗。在這裡,我要衷心感謝我的老師和同學們,沒有他們的支持與幫助,就沒有我的今天。我的榮譽屬於我們這個溫暖的集體。”說完,她也恭敬地鞠了一躬。
他們相視一笑,友好地握了握手。接著,他們分彆代表班集體領取獎狀,並合影留念。隨後,他們光榮地走下台去。自然,兩個班的同學猶如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他們,他們的臉上都綻放著喜悅的笑容。
就這樣,他們成了整個晚會最閃耀的兩顆星星。在一陣悠揚的樂曲聲中,舞會開始了,眾多同學紛紛找到了舞伴,跳起了交誼舞。芳芸意看著其他女孩子飛揚的裙角,露出善意的微笑,向她們投去羨慕的目光。她靜靜地坐在休息席上,喝著飲料。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傳入她的耳畔:“芳芸意,可以請你跳支舞嗎?”孫子俊麵帶笑容,優雅地向前一步,伸出一隻手,彬彬有禮地說道。
“是你?你邀請我跳舞?不會吧!你可是‘王子’啊!你的‘白雪公主’在那邊呢……”芳芸意推辭道。他們的目光同時聚焦在舞台中央那個朝氣蓬勃的女孩子身上。這時,其他同學一邊跳舞,一邊起哄道:“‘小百靈’來唱首歌吧!是啊!唱一首吧!白小玲,我們的公主……”
“好吧!那就唱一首……”白小玲拉了拉公主裙,向四周觀眾微微鞠躬後,用那清脆悅耳的聲音唱了起來。她的目光卻始終未離開孫子俊,一直在向他微笑……而他卻絲毫沒有看在眼裡,依舊緊緊盯著芳芸意。等待著她的回應,芳芸意看了看孫子俊,又看了看白小玲,慚愧地說道:“其實不是我不想和你跳舞,隻是我真的不會跳舞啊!”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你作為一個美術編輯,應該是個懂得浪漫的人,怎麼可以不會跳舞呢?而且以後的社交活動也可能會涉及到跳舞。所以,今天我就破例收個徒弟,把所有關於交誼舞的知識都傳授給你,怎麼樣?”孫子俊再次期待著芳芸意說出“yes”。
“好吧!那我試試。”芳芸意一隻手遞給孫子俊,搭在他的手上,另一隻手輕輕拉起裙擺,和他一起向舞池走去,兩人談笑風生。
“首先,你的右手搭在我的左臂上,左手搭在我的右手上。你的右腿向右平行邁出兩步,然後右腳邁到左腳前麵,左腳也並過去。右腳退回來,左腳再並過來。接著出右腳到左腳前,轉個圈,再做一遍出腳、退腳的動作。以後連續做,從頭開始。你學會了嗎?練習一下吧!來!”孫子俊拉過芳芸意。
芳芸意還沒開始跳臉就紅了,這一幕被白小玲看在眼裡。
“你彆想太多,就把我當成陪你練舞的機器。來吧!”孫子俊似乎看出了芳芸意的羞澀開解道。
一開始,芳芸意總是踩到孫子俊的鞋子,可他毫不在意,眼睛始終盯著芳芸意的臉。沒過多久,芳芸意便能夠靈活自如地跳了起來。這時,她才注意到子俊那異常專注的清澈的,愛戀的神情。“他的目光是那樣的清純,不摻雜一絲雜質。而他的舞步卻是如此的老練;他的性格是那樣的活潑開朗,他的文章的觀點是那樣的成熟而深刻;他與所有的同學相處都那樣‘如魚得水’,而在班級利益涉及之時,又是分毫不讓……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芳芸意心裡亂極了,想了許多許多。
“他為什麼用這樣愛戀的眼神看著我?難道他喜歡我?可是他那麼優秀,那麼完美。這怎麼可能呢?他的女朋友與他的性格那麼相投,她又是那樣的出色……再說我們直到今天才正式認識。過去,隻是聽同學們說起他,談論他,誇讚他……但是,如果不是,他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呢?他究竟是什麼意思呢……”芳芸意想到這裡再也不敢與孫子俊的目光相遇,她害怕他那犀利的目光會洞察她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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