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雞準時且準確地“報時”了。在遙遠的東方,太陽的光芒從淺紅色的雲朵中間射了出來。瞧,太陽在天空中,宛如孔雀開屏似的放射出美麗的朝暉。
芸意緩緩地睜開雙眸,用手揉了揉睡眼,打了個哈欠,扭動一下麻木的腰。她低頭看見了披在自己身上那件肥大的外套,一把拽下來,麻利地翻到衣領內側,果然繡著一串紅豆。是子俊的,這是他從小穿的衣服,他的衣服都是在同一家服裝店定做的。這家服裝店的老板是他父母的故交,知曉他們的過往。原來,他的父母是因為一串紅豆而結緣:二十年前,子俊的母親去海南出差,早就聽聞過紅豆的一些故事。當時,正值妙齡的她,心中對愛情充滿了強烈的渴望,於是就想帶回一串紅豆。但那時並非紅豆成熟的季節,而且恰好前一年由於乾旱,很多紅豆樹都死了,所以她尋覓了幾天,一無所獲。本想收拾東西準備返程,就在起程的前天晚上,一個年輕的軍人手持一串紅豆找到了子俊的母親。
後來才知道,這串紅豆是他收藏多年的。得知有個同鄉的姑娘千辛萬苦地尋找紅豆,他便忍痛割愛。當時,子俊的母親感動得稀裡嘩啦。從那以後,他們相愛了,很快便結了婚,有了孩子。
就因為這一串紅豆,他們走到了一起,所以子俊的每一件衣服上都有一串紅豆。芸意曾聽他講過這個故事。
芸意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緊緊地攥著那件衣服,抓得牢牢的,就像抓住幸福一樣,眼中燃燒著希望的火焰。她知道子俊還是愛自己的,隻是他們都和對方一樣,太過高傲,誰也不願意稍稍俯下身、低下頭。要是他們之中有一個人懂得讓步,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步田地。感情亂得像一團麻,千頭萬緒。這群人,就像在演一場感情糾葛最複雜的戲:子俊身邊有青梅竹馬的白小玲、柔情似水的徐芊芊、熱情奔放的歐陽惠惠,而自己身邊有溫柔體貼的楚明、莫名其妙對自己好的雪初,還有劍鋒,自己和他本應是兄妹情,可他看自己的眼神總是怪怪的,眼中似乎總是飽含深情。而嘯嘯表麵上對劍鋒凶巴巴的,可心中卻燃起了熾熱的愛火,蘇珊對楚明更是一往情深。唉!事情怎麼會變得這麼複雜!芸意雙手抱著頭,頭疼至極,真想大喊來發泄一番。
“芸意!在發什麼呆呢?快走啦!下午還有課呢!”雪初把旅行背包往後肩一搭,微笑著站在門口向芸意喊道。
芸意揚起長長的睫毛,眼神很自然地落在子俊的臉上,停住了,似乎在等待他的反應。子俊完全接收到了她的目光,卻無動於衷,隻是用手捋了捋頭發,把目光躲閃地拋向窗外,沉默著。
芸意咬著嘴唇,下了炕,穿上鞋子,埋著頭,把那件衣服搭在子俊肩上,輕輕地說了句“謝謝”,便快速從他身邊走過,身上散發出一股清冷的氣息。
一路上,子俊騎著來時的自行車。芸意輕輕地抱著子俊的腰,心中酸甜苦辣各種滋味湧上心頭,很不是滋味。他們一句話也沒說。
就這樣,連續數天平淡如水的日子就這麼過去了。
這天,吃過午飯,芸意和嘯嘯沿著食堂旁的小路走著,腳下厚厚的積雪被踩得“咯吱咯吱”響,那聲音悅耳動聽,兩人一路談笑著。
嘯嘯雙手捧起雪感歎道:“好白的雪呀!”
“就像小兔子的絨毛一樣!小兔現在怎麼樣了呢?你知道嗎?”
“你放心!芸意!大娘不是答應會好好照應它了……”
他們剛走進白樺林,一抬眼,子俊早已站在那兒,眼睛死死地盯著芸意躲閃的目光。
芸意抬眼看到是他的瞬間,臉色驟變,心像是被什麼擊中一般,立刻轉身,腳步慌亂地快步往回走,仿佛身後是洶湧的洪水猛獸。子俊見狀,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他長腿一邁,大步流星地朝著芸意追去,那氣勢如同獵豹捕獵一般。僅僅三步並作兩步,他就追上了芸意,伸手猛地拉住了她那如冰雪般冰冷的小手,手上的力道大得像要把她嵌入自己的生命裡。與此同時,另一隻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扭,迫使芸意不得不正視他那熾熱又深情的目光。
芸意又驚又慌,用儘全身力氣掙紮,試圖掙脫他的束縛,可子俊就像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緊緊地抓著她,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就在這時,子俊眼中的愛意如同燃燒的火焰,再也抑製不住。他不容分說,猛地低下頭,兩片炙熱得如同烙鐵般的嘴唇一下子印在了芸意的唇上。
起初,芸意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可隨著這個吻的深入,她漸漸停止了反抗。子俊像是得到了某種許可,雙手帶著一絲急切又有些小心翼翼地捧著芸意的頭,仿佛捧著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他的吻變得更加熱烈,肆意地吸吮著芸意那粉紅色的嘴唇,像是要通過這個吻,將自己所有的愛和熱情,以及那滾燙的溫度,毫無保留地傳遞給她,要讓她知道,自己的愛意如同燎原之火,無法熄滅。在這一刻,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兩人急促的呼吸聲和彼此劇烈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訴說著他們之間那深沉而又熾熱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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