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陽光從子俊家的窗戶射向地麵,照亮了黑暗中堆積的雜物。透過窗框上的薄紗,可以看到子俊穿著白色襯衫,趴在桌上,雙手插在烏黑的頭發裡,他那尖瘦的下巴不停地抖動,淚水滴落在麵前的幾張紙上。借著燈光,可以清晰地看到淚水一滴一滴落下,甚至似乎能聽到淚水打在紙上的聲音。
“子俊!”他的媽媽看著兒子如此痛心的模樣,心痛不已,趕忙走過去給兒子披上一件衣服,在他身邊輕輕坐下,撫摸著兒子的頭發。
“子俊,去找她!媽媽能感覺到你對她的感情有多深,如果你今天不去把她追回來,恐怕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幸福……”
“可是,我不能為了自己的幸福,而讓她不幸福啊!我現在一無所有,我拿什麼給她承諾呢?即使今天和廖家的官司能贏,可我短時間內也無法讓她過上像廖家那樣的生活。”子俊痛苦地皺著眉頭。
“你以為芸意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孩子嗎?如果真是那樣,在咱們公司倒閉的時候,她為什麼沒日沒夜地照顧你和媽媽呢?”媽媽心急如焚。
“可是,現在我已經傷了她的心,她還會對我有感情嗎?”
“兒子,彆傻了。你和芸意交往了三年,但你還不如媽媽了解這個孩子。她是那種一旦愛上一個人,就會死心塌地愛一輩子的姑娘。我告訴你,她當初拒絕廖想的求愛時,說了一句話,媽媽記得很清楚,她說:‘書上說,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而我是即使有一天山沒了棱,天和地合為一體,我也不會和子俊分開,除非,除非有一天,子俊不要我了,為了子俊的幸福,我才會離開。’”
“媽,是真的嗎?”子俊激動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搖晃著媽媽的肩膀。
母親點了點頭。
“那好,我現在就去把她追回來!”子俊說著就要往外走,可又回過頭望著母親,似乎有話要說。
“子俊,去爭取你的幸福吧!今天開庭的事我和律師去就行啦!”媽媽笑著,全力支持兒子。
子俊開心地笑了,大步流星地直奔大門口。
在機場的大廳裡,芸意和廖想親密地坐在一起,廖想緊緊地牽著芸意的手,仿佛生怕她會跑掉似的。看著芸意那可愛的模樣,他已經能想象到將來和她一起生活的幸福畫麵。
然而,芸意的目光卻一直盯著機場大廳的門。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明明心甘情願要和廖想走,為什麼心裡卻痛得厲害?為什麼自己明明和廖想在一起,滿腦子想的卻都是子俊?回憶著和子俊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難道自己心裡還是喜歡子俊,還是想和他在一起嗎?
芸意想著,轉過頭看了一眼正在對自己微笑的廖想:“不,我不能那樣做。我怎麼能辜負一個願意為我付出生命的人呢……”是啊!自己和子俊之間的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與其留戀過去的美好,不如珍惜現在的幸福。
雖然芸意無數次告訴自己不要再想子俊,可無論如何,她都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一直盯著那扇玻璃門。子俊真的會像他承諾的那樣出現嗎?直到自己上飛機,他都不會出現嗎?老天啊!千萬不要這樣,隻要讓我再見他最後一麵就好,就一麵,從此,我就徹底忘記他……
“芸意姐姐,你們也是今天走嗎?”白小玲眨著天真的眼睛,拉著行李箱從芸意身邊走過。
“小玲……”芸意剛回過神來,看到是小玲,慌忙站起身,“小玲,你這是?”
“跟乾爹出國!父母鑒於子俊家因為沒幾個懂經濟的人才導致公司破產,所以他們說什麼也要送我到國外去學經濟學。而且,乾爹年紀也大了,到那邊我還可以做他那間跨國公司的業務幫手!”白小玲雖然說得很輕鬆,但從她那雙紅腫的眼睛可以看出,她根本不想出國,不想學經濟學。
“那雪初呢?他怎麼辦?”芸意又開始為彆人擔心起來,“你這不是把他一個人扔下了嗎?”
“那你還不是把俊哥哥一個人丟在這裡?”
“他和雪初不一樣!”
“沒什麼不一樣!我隻知道他很愛你!聽說,今天還是他們家和廖家經濟糾紛一案開庭的日子呢!”白小玲一邊說一邊轉過身對廖想說:“廖先生吧!我想問一下,你為什麼不在法庭做你媽媽的堅實後盾,而是在這裡要把我芸意姐姐拐跑呢?”白小玲氣得口不擇言,雙眼圓瞪。
廖想依舊很冷靜,他合上雜誌站起身,微笑了一下,點點頭:“白小姐,你好!我知道你是子俊的朋友,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真心愛芸意的,不是像你說的那樣要拐跑她,而是要帶她走向幸福。至於我沒在法庭,是因為我對經濟從來不感興趣,也從不乾涉母親生意上的事,我隻關心我是否能給我心愛的人幸福,永恒的幸福……”
“你!”小玲真是被氣得滿臉通紅,心裡想:真是不要臉,搶了人家女朋友,還能這麼理直氣壯地說話。
“小玲!你看,下雪啦!”白小玲的乾爹用手推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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