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結束時才十點多,時間尚早。今夜的夜幕上,月亮孤零零地懸著,星星寥寥無幾。子俊和芸意滿懷著興致,想散散步,於是與眾人揮手告彆,朝著酒店旁的林蔭路走去。
他們一邊輕聲細語,一邊仰頭望月,好一番浪漫情趣。忽然,轟隆隆的雷聲響起,抬眼望去,天空中烏雲翻滾,時而泛白,時而黑得像墨,來勢洶洶。他們必須加快腳步,才能趕在下雨前抵達前麵不遠處的小旅店。前方的烏雲低低地壓著,如濃煙般漆黑,飛快地掠過天空。旅店就在兩百來步之外,那小店微弱的燈光隱約可見。這時,大風驟起,傾盆大雨隨時都會落下。
不一會兒,烏雲吞噬了月亮,天昏地暗。大風肆虐,一陣猛刮,仿佛要阻止他們前行。大風將椴樹的葉子和花兒吹落。青草和樹木都被吹得向一邊倒去。
站在小店門口的迎賓小姐尖叫著往店裡跑。白茫茫的雨幕籠罩了遠處的整片林子和近處的半邊田野,大滴大滴的雨水成串地砸下來,打在他們的頭上、身上,浸濕了衣服和鞋子,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腿上,水珠還在不停地滴落……子俊急忙脫下外衣,在風中一甩,撐起來擋在芸意頭上,又用肩膀緊緊裹住她的身體,希望能讓她暖和些。
就這樣,子俊和芸意踏著滿地的小水泡,不時濺起高高的水花,朝著小旅店奔去。
片刻之後,他們拖著濕漉漉的身體走進了這家簡陋的小旅店。隻見門口有個發黃且有些發黑的櫃台,幾張圓桌和椅子零散地擺在屋子中央,一座木製的旋轉樓梯直通二樓客房。
這時,一個四十幾歲、體態微胖的老板娘從櫃台裡滿臉笑容地走出來,殷勤地接待他們,並立刻吩咐服務員去沏一壺熱茶。不一會兒,茶送上來了。嗅著從紫砂壺中飄出的陣陣茶香,喝著熱氣騰騰的熱茶,捧著溫暖的茶杯,子俊和芸意原本被凍得有些麻木的身體漸漸恢複了生氣。
子俊將目光投向門外,雨依舊嘩嘩地下著,沒有一點要停的跡象,而且地上的水泡越來越大,幾乎要和雨幕連成一片了。看來,今晚是走不了了,隻能暫且在這裡住一晚。想到這兒,子俊不由低下頭看了看表,已經午夜11點50分了,確實該休息了。
於是,子俊叫過老板娘:“請給我們準備兩個房間吧!再沏一壺茶送到房間去!”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睡眼惺忪的芸意,心中不由地泛起一絲心疼。
說完,子俊沒聽到回應,再次抬頭,隻見老板娘依舊雙手垂在身前,雙眉微皺,一臉為難的樣子。
“怎麼了?有什麼為難的事嗎?”
“您要的茶我們可以隨時送到,可這兩個房間嘛……這兩個房間……”
“怎麼?兩個房間有問題?”
“嗯!因為明天就是七夕了,中國的情人節呀!善男信女們都要在這天祈求姻緣,離這兒不遠就有個月老祠,聽說可靈驗了,所以每年七夕這天都有好多年輕人慕名而來……這不,今天小店都快住滿了,隻剩下一間房了!”老板娘一邊說著,一邊無奈地攤開雙手。
“這樣啊!”子俊聽了她的話後也皺起眉頭,為難地看向芸意,“這可怎麼辦?隻有一間房!”
“老板娘!您讓人收拾一下吧!我們就要那間房,麻煩您了!”芸意未加思索就很自然地說出了這句話。
子俊吃驚地看著芸意:“一間房怎麼住啊?”
“我們一起住啊!”
“一起住?……”
“我們十五年前不就已經算是夫妻了嘛,現在,怎麼又忌諱起這個‘小節’來了……”芸意說完,又對老板娘說:“您就去安排吧!”
“唉!好嘞!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原本我還擔心你們無證住店,怕警察找麻煩,現在知道你們是夫妻,我就安心啦!”老板娘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沒等子俊和芸意反應過來,她又接著說:“不用收拾什麼,我們的客房隨時都是乾淨的,保準你們滿意!小梅!帶客人去房間!”
這時,一個穿著藍底白花小褂的年輕女孩,手裡拿著一大串鑰匙,笑著走到子俊和芸意麵前,用溫和而清脆的聲音說:“先生小姐,請跟我來吧!”說著,便一步一步走上木製樓梯,由於樓梯年代久遠,還不時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在服務員的引導下,他們來到了左邊數最後一個房間。服務員打開門後,笑著退了出去。
子俊和芸意見服務員走了,顧不上渾身濕透的衣服和滿身的疲憊,一下子撲倒在床上。子俊抓起芸意的手,兩個人並肩躺著,兩人的頭緊緊的貼在一起。
忽然,芸意覺得頭皮發癢,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抓,可不知怎麼的,抓了幾下都不管用,於是她索性雙手都伸到頭上,用力地抓。這時,子俊叫了起來:“嗯!彆抓啦!一會兒你都要把我頭皮抓破了!”
芸意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抓到子俊的頭上了。
芸意聽他一叫,立刻在床上翻了個身。隻見她趴在床上,就這樣,兩人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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