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此時除了他,所有人的想法都與他一樣。
劉永福、張仁願等人皆是同樣的表情。
況且剛剛還是一副高高在上,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怕的拽樣子,怎麼瞬間就變成了牙行裡的牙人?
初次相識,幾句話不對就以命相搏,在梅園上百號武師包圍都能臨危不亂、處變不驚,如此鐵血之人,怎麼會為了錢而折腰?
當然這裡最震驚的是展新月與蘇瑤,薑旦才華橫溢、性格強勢、身世淒慘、且惡親剛找上門,他的態度為何轉變的如此之快?
薑旦見吳奕榮又僵硬了,掃了一眼眾人。
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看來自己一不小心給人家留下了個不好的人設。
他暗暗自責,這些人剛給自己送了十七萬兩造大鐵船,已經體現了這群人家裡殷實的家底了,自己怎麼還能用這副高傲的嘴臉對人家呢?
還說人家慫,人家有錢那就不叫慫,那叫低調、穩重。
以後自己萬萬不得再傲慢的怠慢這些貴賓了。
搞得自己現在給人留下一個不愛錢的形象,實屬不該啊!
兩本圖冊換三萬兩金子。
這錢哪裡去撿?
薑旦放開了吳奕榮的手,清了清嗓子,臉上露出微笑,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親切一些。
“各位莫怪,以前我們缺乏溝通,存在諸多誤解,隻要接下來大家相處的時間多了,就會發現我李某人,實際上是個妙人,講義氣重感情,特彆特彆願意幫忙的人。”
說完,他向眾人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眾人此時也回過神來,自覺看清了薑旦的真麵目,之前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引起他們的注意,畢竟這樣的人他們沒少接觸過。
下位者喜歡在上位者麵前顯示自己的能力,得到認可後就喜歡扮醜,討上位者的歡心,這薑旦不就是這樣?
隻是他更高明一些,先入贅展家,再進書寓謀職尋得庇護,讓他們出手有顧忌。
現在反過來又想來巴結他們,晚了。
流民就是賤民,還是一贅婿,以為這樣就能和他們做朋友?
滑天下之大稽。
“哼,找你幫忙價格會比彆人便宜些吧?”張仁願委婉的嘲諷道。
“不管他小時候如何,但仍舊改變不了他當過幾年流民的事實,對於流民來說錢財比命重要,定然是不負我等所望的。”劉永福笑著說道。
薑旦的來龍去脈他們可都查過了,隻是他們查的有點晚,是在李為民補全資料以後。
其他人也跟著紛紛附和,頗有痛打落水狗的嫌疑。
薑旦笑容僵在了臉上,果然是人善被人欺啊!
自己無非就是說話屌一點,現在稍微示弱,這群人居然前仆後繼的踩上來。
算了,誰會跟錢過不去?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儘,唯見長江天際流。
一提到詩詞中的城市,最容易讓人想到的,不是長安,不是洛陽,而是它——揚州。
所以也是薑旦第一站就想來的地方。
這裡居交通要衝、富鹽漁之利,稅收占全國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