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按照道士所說找到了茅房,不出所料,此處的禁軍就少了許多。
雲升觀的茅房處在一處院落之內,雖也建得大氣整潔,可畢竟是隱私之地,隻有看門的兩名禁軍,進到院內就再無禁軍把守,隻有幾個道士正在打掃落葉。
顧青芝和封斬夜手腳利落地找了個角落攀牆而上,避開灑掃道士順利翻了出去。
看看周圍的環境,一片荒無人煙的石林裹著叢生的雜草,頭頂是遮天蔽日的樹蔭,他們似乎已經進入密林之中。
“阿夜,小心些。”
顧青芝提醒著,下意識將手伸到背後遞給封斬夜。
少年勾起唇角,毫不猶豫地握緊她的手,兩人一路摸著牆向前。
越往前走,山勢越陡峭,此處似乎離高燁所說的後山不遠,不多時就走到了牆的儘頭。
視野突然變得開闊,兩人躲在牆角朝不遠處望去,就見一條吊橋橫亙在短淺的裂崖中間,索道前立著一塊石碑,上刻“後山”兩個朱紅大字。
雖說裂崖並不陡峭,崖底也不深,一眼就能望到頭,崖下不遠處卻是很難攀爬的岩石。
看來這條吊橋是進入後山的唯一途徑。
然而,吊橋對岸就站著兩名駐守禁軍,直截了當地走過去肯定是行不通的。
顧青芝和封斬夜縮在牆角,仔細觀察著對岸的禁軍。
他們看起來警惕性很高,時不時地朝著四周巡視。
封斬夜一籌莫展之際,顧青芝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跟上自己的視線。
她發現了一個懸掛在樹枝上的破舊籃子,似乎是用來運送物品的,掛在破籃子上的還有一節看起來十分結實的麻繩。
封斬夜還沒理解她的意思,就見她已經將那破籃子從樹上取下來。
她三兩下將麻繩打成一個活節,回身留下一句“在這等我”,便壓低身子挪到了吊橋近前。
顧青芝將麻繩隨手一甩,活結繞在吊橋底部的繩索上,正巧結結實實卡死。
她用力試了試,感覺繩索足以承受一個人的重量,隨後跳到籃筐中,抓緊繩子拉動起來。
那破籃子載著她搖搖晃晃朝著對岸滑去。
封斬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生怕她一個不小心鬆了手,掉下山崖出什麼事。
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顧青芝一直穩步地朝前滑著,很快就到了吊橋中間。
前半段不需用力,她隻需控製著繩子的滑動速度,後半段要朝上攀,她就改變了姿勢,將麻繩繞在手臂上,靠著繩子間的摩擦一點一點拉著自己往前挪。
吊橋隨著她的動作微微輕顫著,不由得發出些“吱吱呀呀”的聲音。
對岸的禁軍似乎也察覺出了不尋常,轉過頭看了看吊橋。
“你聽這是什麼聲音?”
其中一人對著另一人問。
那人看了吊橋兩眼,卻並未發現什麼異常,想想道:“吊橋在晃,許是風吹得了。”
“奇怪,今日的風也不大啊我怎麼覺得它晃得比平時厲害些?”
“嗐,這吊橋都多少年了,估計是哪裡出了點兒小破損,不關咱們的事,還是少管為妙。”
兩人根本未曾想過此刻顧青芝正在吊橋下麵一步步靠近,馬上就要到達他們腳下。
終於接近岸邊,顧青芝四下看了看,找了一處好下手的山崖,勾住崖壁,幾下攀了上去。
她藏在一棵大樹背後,抽出袖中的麵罩帶上,撿起地上的大石塊朝身側拋出去。
“砰”,不尋常的響聲瞬間吸引了兩名禁軍的全部注意,他們抄起手中的長槍朝聲音的源頭跑來。
“什麼人!”
待到兩名禁軍走進她的視野,她猛然朝著其中一人發難,一手刀將其砍暈。
另一人立刻察覺不對轉身發現了她,握緊手中長槍直戳她的心口。
顧青芝抬腿將他手中的長槍踢翻,另一腳順勢勾住那人的脖子,將他翻倒在地。
她伸手捏住那人的脖子,猛一用力,那人便昏厥過去。
看著她大搖大擺走到吊橋前招呼自己過去,封斬夜再一次刷新了對她身手的認知。
雲升觀的後山建有許多院子,看起來應該是道士們的集中居所。
順著大路走自然是不可行的,兩人直直鑽進後山的山林之中,正當他們準備沿著院落慢慢找尋,突然聽到山林之中有兩名道士正在談話。
“那德妃倒真能挺,餓到現在都第五日了,竟還留著一口氣。”
“我估計啊,是她以前在宮裡養得太好了,身上有膘還能撐著,不過不用擔心,她撐不了多久了。”
顧青芝和封斬夜皆是一驚,互看一眼,心裡便已有了數。
兩人藏身林間大樹上,避開巡邏的禁軍,順著那兩名道士來的方向摸過去,就見一間破敗的院子出現在眼前。
為防止黑蛇首在此布置了什麼陷阱或是耳目,顧青芝和封斬夜並未靠近院子,而是找了個就近的牆頭攀上去,向院內張望。
透過破損的窗子能看到一個衣著樸素的女子臥在床上,麵上沒有一星半點的血色,露出的一隻手也幾乎皮包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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