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斬夜的擔憂不無道理,顧青芝剛剛將左蘭馨拉走,那小丫頭張嘴就罵起來。
“放手!你這個賤奴,快給我放開!你不過是養在夜哥哥身邊的一條狗,憑什麼代替他來陪我遊園!”
被她罵也不是頭一次了,顧青芝隻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隻當沒聽見,繼續拽著她往遠處走。
左蘭馨的婢女也是急切地拉著顧青芝的胳膊,滿臉著急。
“你快放開我們家小姐!”
左蘭馨嘴上罵得雖凶,可步伐卻不自覺的有些踉蹌。
顧青芝拽著她的力道並不鬆,加之她本就比旁的女子身高腿長,邁的步子自然也大,左蘭馨甩不開她,也就隻能被動地順從她的步伐,兩隻腳幾乎都要倒騰不過來。
這裡畢竟不是相府,她作為大家閨秀怎麼也得顧及周圍人的目光,隻是她在家何曾走過這麼多路,跟了一小會兒腿就酸脹起來,腳也生疼,隻好弱下口氣求饒。
“彆走了我的腳好疼,你快停下。”
顧青芝算著離封斬夜所在那片院落距離足夠遠了,再走下去都快要到女眷的宴席處,便止住了腳步。
婢女見狀趕忙上前攙扶,拍著背為左蘭馨順氣。
左蘭馨如釋重負地緩了好半天才喘勻氣,趕忙整理自己的儀容,生怕被旁人看出方才的狼狽。
她越想方才越丟人,一路上那麼多人看著她被一個下人拽著走,不知道今日要傳多少閒話出去,原本好不容易找到與夜哥哥相處的機會,也被生生攪合了。
一想到這,她更忍不住惡狠狠地瞪住顧青芝。
“你憑什麼不讓我跟著夜哥哥?夜哥哥又沒說不答應我,你這麼急著將我拉走乾什麼!”
顧青芝懶得再跟她解釋,隻說:“殿下有事。”
左蘭馨氣結,這是什麼爛理由?
說白了他不就是不想讓她與夜哥哥親近嗎?
若是被旁地相府奴仆如此冒犯,她叫大哥直接將人發賣了便是,可夜哥哥偏偏處處向著這賤奴,屢次為了他不惜對自己發脾氣。
若是有什麼辦法能好好教訓他一頓才好,當然,要是能讓夜哥哥與他主仆離心,那就更妙了。
顧青芝被左蘭馨怨恨的目光盯得脊背發涼,本以為她又要破口大罵,誰知她卻突然對著她嫣然一笑。
不知道為什麼,脊背更涼了。
左蘭馨臉上突然浮現出的笑意令顧青芝沒想到,然而讓她更沒想到的是,左蘭馨非但不再想著去掙脫自己的手,反而親昵地拉住她的手腕。
“既然你不想讓我去打攪夜哥哥,那你得幫我個忙。”左蘭馨想了想,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對顧青芝說。
顧青芝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據她所知,一個人能這麼迅速地轉變態度,如若不是突然發生了什麼事,那就是在醞釀什麼陰謀。
“什麼忙?”
左蘭馨指指自己頭上的發飾道:“我方才去廂房整理衣裝,不小心將發釵掉在那了,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你若能幫我找到,我今天就不去找夜哥哥了,如何?”
顧青芝都快忘了,這小丫頭不止驕縱,還會些女兒家的精明手段,隻是她那一套於她而言毫無作用,便是有什麼問題,到時候及時脫身就好。
“你說的可當真?”
顧青芝心下已做出決定,開口問左蘭馨。
左蘭馨點點頭:“當然。”
“那好,我答應你。”
三人也不多耽擱,畢竟顧青芝也想儘快回到封斬夜身邊,聽聽他與德妃都聊些什麼,於是很快跟著左蘭馨和婢女到了她所說的廂房外。
見顧青芝毫無防備地推開屋門走了進去,左蘭馨臉上露出幾分居心叵測的笑意,她低聲對婢女打了幾個手勢,就跟著她進了屋,將屋門牢牢關上。
按說男女共處一室至少該開著門避嫌,可左蘭馨這麼著急將門關了,顧青芝忍不住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左蘭馨也反應過來,慌忙瞪她一眼,扶著額頭道:“怎麼,你怕什麼?外麵風大,吹得我頭疼,我還不能關門了?”
顧青芝癟癟嘴,心說隨你便,重新將心思放在找東西上。
室內被打掃得十分乾淨,明麵看上去沒有任何亮晶晶如發釵一般的東西,顧青芝隻好往角落裡翻找。
“三小姐可還記得發飾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她一麵找,一麵問左蘭馨。
左蘭馨跟在後麵盯著她的動作,眼珠轉了轉,裝出一副回想的樣子指指床榻道:“我記得當時我坐在榻上,下人為我梳妝,其他的我就不記得了。”
顧青芝看看床榻,那榻上果然有人坐過的痕跡,如若在梳妝中遺落,極有可能是在床榻附近。
她時刻豎起耳朵聽著周遭的動靜提防,以免左蘭馨突然搞什麼小動作,手上翻起榻上的被褥,在其中翻找起來。
左蘭馨也裝作找東西的樣子,往四下裡看著,口中念念有詞。
“奇怪了,我記得就丟在這一片的呀,怎麼就找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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