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懷琛嘴角抽了抽,鼻腔裡衝起一陣難忍的酸意,強烈的腐蝕感很快蔓延至眼底,季懷琛沒忍住,紅了眼眶。
隻是心底總算能好受一點。
一直到回家,兩人的手都沒有鬆開過。
這個時候,時暻柚明白季懷琛需要的不是其他,是有人能夠陪著他,給他提供一些情感支持,他才能撐下去。
在之前,時暻柚總是想看一看季懷琛脆弱的一麵,想要了解他更深一點。
可現在真正見到了,她又有些心疼,她寧願他永遠也不要這樣的脆弱。
這樣因為悲痛和沉悶有的脆弱,她真的希望他們以後再也不會遇到。
隔天,季懷琛起了個大早,出門了。
他沒有叫醒時暻柚,即使現在他的事很棘手,可他也知道,時暻柚最近有很重要的項目在跟進,這個項目關乎她在時氏的位置,他該讓她少分點心才是。
所以他自己一個人出門了,隻是提前準備好了早餐和紙條給她。
他是去找了以前認識的一個叔叔,那還是季老爺子帶他認識的,這人是省廳裡的一把手,或許真的能找出點什麼線索來。
季懷琛提前聯係了他,他也安排好了接待季懷琛的地方。
季懷琛到的時候就直接被人帶上樓了。
許國成是季老爺子的舊識,兩人關係好的不得了,當年季老爺子帶季懷琛跟他認識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現在這個位置,這會已經快退休了。
“許叔叔,真不好意思過來麻煩您。”
既是有求於人,季懷琛先開了口。
隻是他沒帶什麼東西過來,怕被人說了許國成的閒話去,這臨近退休,他也不能拉了許國成下水。
許國成也是不在乎那些禮節的,在小輩裡,他最喜歡的也無非是季懷琛。
他跟季老爺子相識的這個圈子裡,一眾人裡就屬季懷琛最出色,即使是季家的養子卻也為季家掙足了麵子,在外人看來,他與真正的季家人無二。
“跟我客氣什麼?我知道,如果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你也不會找到我這兒來。”
許國成親自給人倒了杯茶,這茶是他珍藏許久的龍井,當年季老爺子也常送他這茶。
許國成讓季懷琛坐下,然後把茶杯遞到他跟前去,自己在他對麵坐下來。
“說吧,找我是想做什麼?”
許國成是個爽快人,不喜歡彎彎繞繞那一套,而季懷琛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開了口:“許叔叔,我這裡是有一件很棘手的事,關乎我的親生父母。”
提到這裡,許國成眸色微變,“親生父母?”
季懷琛點了點頭,“是,前不久,市級裡麵捕獲一名逃逸多年的盜竊犯,那人想爭取給自己減刑,說出十二年前發生在南郊的一起車禍,說看到有一名強奸未遂者在那輛車上動了手腳才導致車體墜坡,警局那邊想到可能跟我父母有關,所以叫我過去配合調查,想想有沒有什麼線索。”
許國成大致聽明白了,很快抓住了話裡的重點,“所以現在你需要找到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