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楊聞桉已經不在家了,時暻柚對背後的繩子也已經磨了好久,她先是在床頭的角上一點一點地磨著。
因為這樣不會有太大的聲音,楊聞桉也聽不見。
哪怕她手上已經磨出了紅色印記,她也還是沒有停下來。
等到楊聞桉出去,時暻柚直接跪坐起身,伸手把旁邊的床頭櫃搖動起來。
不消片刻,櫃子上的水杯就已經掉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
玻璃碎掉的聲音令時暻柚大喜,她慢慢動著身體,想要讓自己慢慢移到床下。
腳雖然被捆在一起,但還是能夠動的。
時暻柚儘量先往床尾移,這樣在下去的時候就能不被紮到。
大概五六分鐘,她終於移到床尾,然後慢慢下來。
她險些沒站穩,從昨晚到現在,她一口飯都沒吃。
不過她現在隻想快點逃出去,也就顧不上太多了,她匍匐著,很快就摸到了玻璃碎渣。
不過她到底是眼睛被蒙上了,在用手去觸碰時先是被小碎渣給紮破了手,然後才摸到大塊的玻璃片。
她一刻不停歇地磨著身後的繩子,本來繩子就已經被她磨得有些鬆了,這會用玻璃片一劃,很快繩子就從中間斷開了。
雙手得到解放的這一刻時暻柚終於鬆了口氣。
她連忙撕開了嘴上的膠條,然後又把蒙在眼睛上的黑布給扯下來。
隨後她又把腳上的繩子解開。
這下,她終於沒有了一點束縛。
她撐著床沿站起身來,頭稍微有些發暈。
她看了一圈,這裡沒有她的手機和包包,什麼都沒有,她跑到窗邊想要去開那扇窗,可窗子被上了鎖,她也開不了。
門也是毋庸置疑的被上了鎖,時暻柚頓時有些氣餒,這裡沒有一個口能讓她逃出去。
她走了幾步癱坐在床上,揉著發紅的手腕,用嘴把指尖上的血給吸去了。
她還是不死心地看著這個房間裡的布置,想著現在她要怎麼才能逃出去?
另一頭,陳警官已經派人給季懷琛送來了楊聞桉的住址。
季懷琛準備了一個32寸的行李箱,他打算把準備好的錢全都放進去。
“一會兒我找人把這個箱子送到南郊大橋那邊去,伯父伯母,你們就留在家裡等消息,嶼臣,你和我一起去找一趟楊叔。”
時遠和曲婷沒太懂季懷琛的意思,他們倆在家也坐不住,眼下都不知道女兒的安危,哪能就這麼在家裡等著?
“懷琛,你現在是什麼打算?要我們在家乾等著,我們也等不下去啊。”時遠站起身,滿麵愁容道。
“伯父、伯母,楊聞桉讓我去南郊大橋送錢,應該不止是想拿錢,更或者,他是想讓我沒命,他拿錢無非就是想出國,可就算出了國,如果我想找他的麻煩,也依舊能找到,為了免除後患,我覺得南郊大橋或許是個陷阱。”
時遠和曲婷麵色稍變,季懷琛又接著說:“我雖然不能完全確定楊聞桉害我父母、又綁架柚子的動機,但大致我也能猜到,或許,他編造十二年前的謊言就是為了給十二年前的自己脫身,他或許目睹了當年柚子差點被強奸,又看到那個強奸犯失足墜崖,當年的事確實被判了意外,但如果有像他那樣的他不知道的目擊者存在,那他就會完全被動了,所以他在捕獲那名盜竊犯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一招,而碰巧的,他父親遇到了我,我們也就入了他的局,他的目的就是徹底把自己跟當年的事撇清關係。”
“至於綁架柚子,我想…他或許對柚子早就有了歹心。”
季懷琛的猜測其實已經對了大半,確實,楊聞桉當年也不過是跟季懷琛一樣的年紀,二十歲,他第一次殺人,當年他真有些害怕,隻是他也覺得自己幸運,最後這事被判了意外。
原本他就是打算如果警方查到蛛絲馬跡,那他就會找個人去做偽證,去告訴警方看到是那個強奸犯所為。
反正都已經死無對證,他怎樣都有替罪羊。
“所以為了防止您二位有什麼危險,你們就在家裡等著消息,你們放心,一有柚子的消息,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們,我去找楊叔,我覺得他應該是不知道楊聞桉做的這些事,看能不能問出楊聞桉還有沒有其他可能去的地方。”
時遠還是擔心:“可南郊大橋那邊,他如果看到你沒去,會不會轉頭就走?或者萬一他把乖乖一起帶著呢?”
季懷琛是覺得楊聞桉帶著時暻柚的可能性不大,南郊大橋雖然位置偏僻,但畢竟人也不少,帶著時暻柚一起,不但不能綁著她,還得防止她做出什麼求救行為。
這是一步險棋,楊聞桉應該不會這樣走才是。
“這個您放心,我跟陳警官已經說好了,他們找了一個和我身形相似的人,我借了一套衣服給他們,那人跟我弄了一樣的發型,從遠處看,看不出來什麼。”
這些全都是季懷琛在上午和陳警官想好的法子,季嶼臣是真有些佩服季懷琛這麼快的腦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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