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血水在空中綻放,彙聚成花,凋零成海。看上去倒是有些美淒淒,但那刺鼻的血氣,已經快要將人徹底吞噬。
唐少宇望著此情此景,心中莫名湧動一些無奈,他雖然有發覺這些邪教徒,但並未往世界的真相這一方麵想。
如今啊……
“難道我做的是,錯的嗎?”唐少宇望著自己的雙手,已經染上了安軒的血,幾乎已經是無法挽回……
一旦安軒被血霧吞噬,僅憑他們幾個,真的能抗衡這場浩劫嗎。
披著黑袍的人,望著從血色中孕育而出的那道身影,眉頭微微皺起。
他輕輕抬手,一縷華風吹過安軒殘破的身軀,竟將他的傷勢恢複了大半。
安軒眼中黯淡的光重新亮起。
“你們幾個,攔住這尊邪神。”黑袍人語氣平淡,聲音低沉而沙啞,卻有一種無形的魄力,在天地間散開。
……
林火,走進了南城。
臨近戰場邊陲的城裡,早已人去樓空。
林火慢悠悠地走進一家酒肆,因為這裡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酒香。
一位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正把頭埋在酒壇裡,貪婪的吞食著。
許久,他才緩緩把頭伸出,滿意地打了一個飽嗝,用手指擦了擦胡須上沾染的酒水,再吮吸指尖殘餘的酒,意猶未儘。
林火靜靜看著,透過窗,是空無一人的街道。
酒壇還有許多未開封,林火小心翼翼地打開一壇酒,把封口一層一層拆掉,一股酒香瞬間撲鼻而來。
“你小子眼光真不錯,一下子就挑到了年份最老的這一壇,咱惦記它老久了,都沒舍得喝。”
林火輕笑,隻給自己倒了很小的一碗,剩下的,都推給了眼前這位中年人。
“喝吧,再不喝說不定就來不及了。”
“也是。”中年人看了眼窗外的蕭條,“估計是要亂一陣子咯。”
“南北城的戰爭持續了多久?”
“不曉得嘞,自我出生起,這天殺的戰爭就沒停過。打又不打,退又不退,就這樣僵持了。”
“閣下貴姓啊?”
“呃……”中年人沉默了一下,“無姓,單名一個武。”
“能找到這千年釀,有福咯。”林火連半碗酒水都沒喝完,就轉身出酒肆了。
“真浪費。”武端起林火那碗酒,一飲而儘,隨後又覺得有點可惜,把林火碗裡的酒舔乾淨,又把那千年釀重新封好。
他啊,還是不舍得喝,哪怕知道沒多少時間了。
這一切,林火儘收眼底。
酒鬼碌碌一生,隻為求得一壇好酒,可如今真正的好酒擺在麵前,酒鬼反而不敢喝了。
唐少宇深呼吸,慢慢提煉吞噬之意,融合在自己周身的甲胄上。
與此同時,一道消息如同驚天霹靂。
南城南,無數屍體從土地爬起,數十萬不死血兵,全力攻城。
“交給我吧。”劍天輕輕應下,長劍已然出鞘,人在劍上,踏風而去。
安軒與南城王,此時,正與血色的邪神交戰著,安軒舊傷未愈,但仍能堅持。
唐少宇猶豫了,一咬牙,充斥著藍色吞噬法則的煥靈焰,狠狠砸向了中心的邪神。
“交給你了,劍天!”唐少宇大吼一聲,一層藍色的漣漪蕩開,一層層圓環將幾人鎖在了這處空間。
唐少宇,素纖,南城王,北城王,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