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薑晗跟吳姑姑準備去登高時。
京中出了一件大事。
前幾日熙慶帝自行宮回宮,路上寧美人受奸人所害,九死一生誕下五公主,熙慶帝大發雷霆,將此事移交給大理寺辦理。
曆來這樣涉及到後廷宮帷之事,一般都是由皇後和皇上派遣自己的親信宦官、宮女去調查,此番熙慶帝卻反其道而行之,大張旗鼓的交給了大理寺來辦。
一時間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此事也變成了街談巷議的重點話題。
薑晗雙手托腮,顯然是對這件事非常感興趣,央求吳姑姑,“姑姑,你就給我講講吧?”
吳姑姑是個非常有原則的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絕口不提宮帷之事,“好姑娘,饒了我這把老骨頭。”民間百姓的茶餘飯後的消遣就是這皇家似真似假的秘聞,可她本就是後宮裡出來的人,這謹言慎行是刻進了骨子裡。
薑晗敗下陣來,隻好換了個話題,“姑姑,聽說承恩公府的小姐之前是有婚約的,那這是屬於真千金還是假千金?”
年初的時候,承恩公府就有傳聞說,承恩公夫人的小女兒被心生嫉妒的奶娘故意調換,讓自己的女兒做了千金小姐,把承恩公夫人的親生女賣了出去。
至於賣去了哪裡,奶娘沒說,還一根麻繩將自己吊死在了屋裡,來個死無對症。
找了幾個月,在七月的尾巴上,承恩公府宣布找到了自己的親女兒。
吳姑姑板著一張臉,“此事承恩公府自有定論,姑娘還是去看書。”彆問她這些了,這些跟皇家相關的事,她是一個字也不會說。
不是怕薑晗傳出去,是怕她自己以後一發不可收拾,將自己知道的事,一嘴全都禿嚕出去。
那倒時候,她可就榮養不了。
薑晗泄氣,癱在椅子上,眼神幽幽地,姑姑能說生猛的話題,就是不能說跟皇家沾一點邊的人。
青棠端著兩碗飲子進來,放在月亮桌上,看著無精打采的薑晗,問道:“姑娘可是哪裡不舒服?”莫不是昨夜吃夜宵積食了?
薑晗擺擺手,“沒事,你今兒做了什麼飲子?”
“府裡一早送了一籃子金桔過來,說是去南邊的走商的人帶回來,府裡的媽媽們撞見了,就都買了回來,我就想著之前姑娘有段時間愛喝酸的,就加了龍眼做了金桔團飲。”青棠答到。
如今才九月,沒到賣金桔的時候,這籃子金桔若是換到下個月後,能換一筐呢。
吳姑姑麵前也擺了一碗飲子,瓷白的碗中,散落著兩三顆切半的金桔,混著兩三顆褐色的龍眼肉,聞著有淡淡的金桔香氣,喝到嘴裡,確實酸中帶甜。
薑晗喝了半碗,快樂得眯起眼睛,問:“府裡的媽媽可有說什麼?”
“陳媽媽說,重陽的時候,姑娘記得回家過節。”
好吧,她有時候真的會忘掉的,這裡的節日實在太多,連道教都有兩天專門的節日。薑晗自己感覺她爹一年裡,有小半年都在放假。
青棠坐在一邊的圓凳上,手裡拿著繡繃,問:“姑娘,你說我換了個花樣,這繡帕還能賣出嗎?”之前的款式太多人繡,不好賣。
薑晗偏過頭去,仔細看了一會,帕子四邊都繡了一圈的纏枝花樣,看著挺好看的,要是放在現代,青棠怎麼也是個手工博主,可惜在這裡,那競爭力自然下降。
“當然能賣出去!”薑晗給了肯定的回答,青棠做這個賣,不是為了賺錢,是想著給慈幼局捐錢。
跟她不一樣,青棠捐錢是真的出自愛心,她捐錢,就是為了名聲。
時下大家的女子大多都會給這些公益的慈善機構捐錢,獲得個好的名聲,她也不例外。
青棠聽了,嘴角上揚,若是真能都賣出去,這慈幼局的女孩們,又能多買點吃的。
尤其是現在入秋了,一天比一天冷,今年聽說又撿到不少的女嬰。
吳姑姑坐在一邊瞧著青棠,這姑娘是個有善心的,一直都在給慈幼局捐錢,自己每個月的月錢一到手,就捐了出去。
薑晗歪了一會後,就去讀書去了。
楊氏生怕自己的女兒玩得忘了時間,在重陽節前兩天就派了府裡的媽媽過來接薑晗。
順帶給吳姑姑也帶回京城,讓她也回家過節去。
府裡已經裝點上了,薑晗去給祖母請安,就見著她祖母萬年不變的喜容菊,彆聽名字喜慶,可這菊花是白色的,還是那種花形特彆大,花瓣特彆白的。
正廳裡的兩個花架上,都擺著兩大盆的喜容菊。
薑晗是真的做不到不聯想。
薑老夫人招招手,叫了薑晗在身邊坐下,又叫了自己的陪房陳媽媽,端了一個四方的紅色螺鈿漆盒過來。
“這裡頭是我給你的一些首飾,都是我年輕的時候,我娘送我的,跟我自己打的。”現在,她的年紀早就不適合戴這些青春活潑款式的東西了。
薑晗瞪圓了眼睛,這今天是要發財啊,高興的接過,眉眼彎彎,甜滋滋的:“謝謝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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