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薑晗也不會就這樣完事,她當著宗欽的麵淺淺的福身,字正腔圓道:“皇上,臣妾跟惠妃無冤無仇,惠妃遣人過來請臣妾,臣妾本想著與人為善,也不曾做過,便來了福寧的。”
“隻惠妃並非這樣想,隻差指著臣妾的鼻子說是臣妾所為,還請皇上嚴查此事,還臣妾一個清白。”
薑晗的話一字一句的敲在沈惠妃的心間,她叫薑晗過來,是因為著急,四皇子一點風吹草動,她都害怕有事發生。
陛下的寵愛日益淡薄,她本是想著要穩著的,這事發生的時候,實在措手不及。
又有三皇子的前車之鑒,她也害怕。如今回過神來,自己還是太過著急。
沈惠妃放下身段,對著薑晗淺淺一禮,語氣真摯,“賢妃妹妹,是我心急之下,冒犯了妹妹,還請妹妹原諒則個。”
對著薑晗道歉,沈惠妃的心裡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在宮裡,不能與人為善,但也不能隨處都是敵人。
薑晗並不受這一禮,避開身子,走到宗欽的身側,語氣隱忍中帶著可憐,“還請皇上還臣妾清白。”
她為什麼要接受沈惠妃的道歉,本來開始她想著過來解釋,隻是沒想到惠妃會是這個樣子。
她的確是天真了。
淑妃看了薑晗一眼,心裡還是有些驚訝的,原來賢妃也不是一味的忍讓。
宗欽看著委屈的薑晗,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語氣溫和,“朕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薑氏是什麼樣的人,宗欽自己還是有認識的。
她是真的善良又有些無謂的堅持。
皇後見狀,也沒有在這個時候繼續落井下石,隻道:“陛下,惠妃也心急之下,過了些。不過惠妃也不該如此,既是如此,這一次惠妃也當引以為戒。”
和稀泥。
薑晗對皇後的話隻有這個感覺,隻是皇後的態度也是前後變化。
淑妃倒是看了一眼惠妃,也沒有多話。
這個時候,她們說多少都要有個分寸,陛下對惠妃的態度還有待商榷,那便要注意這個度。
若是太過,日後結仇,那麻煩也是不斷。
沈惠妃看看薑晗,又道:“是我過了些,還請賢妃不要多想。”她沒有說到四皇子。
薑晗不說話,站在宗欽身側,保持沉默。
宗欽對薑晗這個態度,不覺得有什麼,她的脾氣就是這樣的。
緊張時扣手,生氣的時候,什麼話都不說,然後就這樣靜靜地待著。
宗欽按著自己的額角,“此事交由內侍省負責。大家都散了吧。”
皇後跟淑妃福身告辭,薑晗也緊隨其後。
宗欽看了眼沈惠妃之後,又跟著出去了。
皇後看著宗欽帶著薑晗回了寶慈殿,收回視線後,皇後扶著緋玉的手。
緋玉小聲道:“娘娘,這件事為何交給內侍省?”陛下本來就偏心沈惠妃,這一回若是查出什麼來,也不一定會跟皇後說。
皇後看著旁邊樹枝上的冰雪,想著剛剛陛下看薑晗的神情,那一瞬間,她就知道,這一局,薑氏勝了。
無論薑氏做了沒做,在陛下那裡,她都是如這樹上的白雪一樣,清白無暇。
“陛下都在那裡了,又涉及到惠妃跟賢妃,這事如是交給我處理,這才是麻煩事。”皇後心裡也有一杆秤,這交給她處理,這最後的結局還不是要陛下來定。
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交給宗欽。
緋玉心裡還是有點擔心,“可娘娘剛剛已經叫惠妃心裡不爽了,這已經查了惠妃的人,何不直接查到底。”若是知道了惠妃的一些事,這個不是更好。
皇後看了緋玉一眼,“惠妃是不是自導自演,都不重要。我查出來,沒有陛下自己查出來的更好。”爭聖心,那自然是陛下的心意。
陛下怎麼想的才是最重要的。
她查出來,陛下不一定會信,但是陛下自己查出來,陛下肯定會信。
懷疑一旦開始,結局就已經注定。
緋玉一瞬間秒懂,“是奴婢想差了。”娘娘捏著惠妃娘娘的把柄有什麼用,還不如直接叫陛下自己親自掌握。
薑晗回到寶慈殿,氣鼓鼓的坐在西暖閣的榻上,見著宗欽也隻是扯出一個笑,然後瞬間就落下來。
“生氣了?”宗欽坐在薑晗身側,捏捏她的臉。
還真是個年紀小的,這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一點都不帶遮掩的。
薑晗氣呼呼的,推開宗欽的手,眼裡憤憤的,“臣妾不該生氣嗎,臣妾又沒有做過,被人冤枉了,還不能生氣!”
宮裡的生活真的讓人討厭。
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困於這方寸之地,同爭一個男人,一點都不好。
她不下還這裡。
無論過去多久,還是不喜歡這裡。
宗欽被推開也不生氣,將她摟過來,放在膝上,雙手又箍著薑晗的腰,不叫她掙紮。
“朕知道你沒有錯,是沈氏不對,冤枉了你。”宗欽的嗓音低沉,又是在哄人。
“你最是善良,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沈氏她一時糊塗,你生氣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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