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使再怎麼不同,托雷基亞和泰羅的眼裡,有一點是一樣的,他們不認可有誰應該在誰的上麵,
托雷基亞是理解秩序的規則的,他知道隻有這樣的一層一層的級彆堆疊,才能讓一個文明出現秩序,但是他就是不喜歡這樣的秩序,
泰羅是不理解所謂規則和不規則的,但是他的本能告訴他,他不喜歡這樣,他不喜歡所有人的上麵還有人,人的上麵還有人。
當然,泰羅和托雷基亞之間的關係,夢比優斯是不明白的,他也沒有考慮這些,他也隱隱約約知道秩序、製度和權利之間的關係,他的成績很好,雖然沒有托雷基亞那麼專精,但是他也沒有泰羅那麼‘不學無術’,
隻是,夢比優斯考慮的角度,卻並不在所謂的規則上麵。
和之前說的一樣,夢比優斯對於奧特精神的理解,和泰羅很相似,所以他思考問題的角度,也和泰羅很相似,那就是夢比優斯也是一個覺得所有人應該平等的人。
“嗯我覺得,至少在光之國,泰羅你說的事情是不存在的。”夢比優斯沉吟了一下,然後緩緩的開口道,“在光之國,並不是某些人站在了某些人的上麵,恰恰相反,在我們的這個文明裡,是一些人站在了.一些人的
“什麼意思?”雖然夢比優斯這一次沒有喊泰羅師傅,但是泰羅卻並沒有在意這個,他更在意的是,夢比優斯話語裡的含義,“有人在上麵,那不就是有人在
“泰羅你要承認一件事情.有些事情並不是普通的光之國人,可以接受的。”夢比優斯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泰羅,而出人意料的是,泰羅點了點頭,非常平靜的說道,
“我知道,如果夢比優斯你說的是善良、感性、知識、視野等一係列的因素,那我早就想過了,普通的光之國人,永遠不可能做到我父親那樣,讓光之國越來越好,我父親是一個很優秀的領袖,他的大局觀、他對於宇宙的認識,還有他對於生命的理解,一切的一切都遠超一般的,不對,甚至是遠超所有的光之國人,
我知道他是一個偉大的人,作為他的兒子,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我可能比任何人都知道這一點。”
夢比優斯看著泰羅沒有說話,而泰羅卻繼續說道,“但是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我知道他合適,可是我就是覺得,光之國的大家,不應該就因為我的父親合適,就那麼的把他把他舉得那麼高.”
“你是覺得光之國的大家,把奧特之父舉得很高?”夢比優斯用一種有些複雜的語氣說道,“但是我覺得,實際上奧特之父才是那個全光之國最低的人。”
“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夢比優斯?你不會腦殼壞掉了吧?”
“當然,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些什麼。”夢比優斯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氣急敗壞的泰羅,認真的說道,“實際上,和你想的不一樣,不是奧特之父成為光之國高高在上的權威,而是光之國的大家把本該由自己承擔的責任塞到了奧特之父的手上。”
“泰羅,你有想過如果換做是你坐到奧特之父的位置上,你會這麼做嗎?比如對待帝國的事情,比如和銀河聯邦的外交,比如宇宙警備隊的部署,比如和地球之間的合作,甚至是卡斯托先生前往帝國,或者是道館的建立,這種事情你想過嗎?”
“當然沒有,我為什麼會想這種事情?”泰羅搖了搖頭,“我就是一個戰士,我為什麼要去想那麼多?”
“問題就在這裡,按照你的那種想法,那麼你就應該去想,因為這本應該是全光之國的事情。”夢比優斯看著泰羅,“而且還不隻是這樣,如果某一天,光之國到了需要人犧牲的時候呢?一個非常危險的,很可能會讓人失去生命的任務出現了,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派誰去?”
“這不是問題!我一定會自告奮勇的前往!”泰羅非常大聲的喊道,“我是這樣,我的哥哥們是這樣,我相信其他的光之國戰士,甚至是普通人也是這樣的!”
“但問題是,假如沒得選呢?”夢比優斯指了指泰羅,然後又指了指自己,“比如說去地球這件事情,如果某一天,我們之中必須選出一個去地球進行戰鬥,而我們的敵人是皇帝安培拉,這是一場必死的戰鬥,我們必須要用自己的生命拖住那個恐怖的皇帝陛下,
那麼這個時候,如果所有人都平等,我們應該怎麼辦?我們要用什麼方法選出這樣一個人?
這是一個必死的選擇,犧牲的後果已經不可避免,而且還不隻是這樣,那些作出選擇的人還必須背負起巨大的道德壓力,因為他們還要從兩個人中選出一個,這就意味著,他們原本有機會讓那個人不要去死。”
泰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注意到了,夢比優斯的視角和他的一樣,並沒有站在托雷基亞那種高高的位置上,而是站在了所有普通的光之國人的視角上,夢比優斯繼續說道,
“泰羅,你真的覺得應該把這些注定會帶來道德譴責的事情,把這種有著巨大道德責任的事情交到每一個人的手上是正確的嗎??還是說.大家隻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把這個事情交到某一個的手上,讓他一個人,代替所有人承擔這樣的譴責是正確的呢?”
“泰羅,你要記住,奧特之父並不是高高在上,成為了一個違背光之國奧特精神的權威,恰恰相反,他一個人將光之國所有的暴力、恐怖、壓力、和可能的罪惡承擔了下來,同樣的,佐菲、卡斯托和奧特之母他們則承擔了一部分屬於奧特之父的責任,以此類推,直到這份責任被上麵的人分擔完,
這也是泰羅你能夠說出,你隻是一個戰士,不需要想那麼多的原因,因為那些事情,彆人都已經做完了”
風吹動白銀草樹林帶來沙沙的聲音,夢比優斯看著陷入思考的泰羅,他知道他的這一番話,泰羅聽進去了。
和光之國的普通人相比,光之國所有的管理者,哪怕隻是宇宙警備隊一個小隊的隊長,也都承擔了更多的一些東西,
麵對突然出現的怪獸時,小隊的隊長也要作出選擇,是逃跑,還是戰鬥,前者會帶來可能的無辜的傷亡,而後者則會可能帶來同伴的傷亡,某種意義上,他們在做的事情和奧特之父是一樣的,他們承擔了其他人本該有的壓力,
他們的選擇如果失敗了,那麼這些壓力就必須他們自己承擔,如果他們的選擇成功了,那麼他們就不得不承擔更多的責任,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句話在光之國,是事實。
當然了,夢比優斯也知道,他的這番話也就隻能在光之國說,就和他一開始說的一樣,這是一個限定在光之國的邏輯,
光之國之所以能夠被稱之為烏托邦,就是因為這裡並不存在所謂的私利,這也就意味著,擔任高級職務,在光之國是真的沒有任何的好處的,
所有人都是一心為了和平,為了理想,為了更多人能夠過上更好的生活,隻有在這樣的世界中,夢比優斯的這一套邏輯才是成立的,
而讓夢比優斯慶幸的是,他所生活的,恰好就是這樣一個世界。
就在夢比優斯慶幸自己表現的還算不錯的時候,突然,泰羅原地一蹦,然後飛了起來。
夢比優斯:?
“不是,又怎麼了?不行的話,我們去銀十字軍找你媽媽看看吧?心理疾病也是病,不要忌諱就醫?
這裡雖然是白銀草樹林的外圍,但是這裡也還是白銀草樹林,飛行可是非常大不敬的啊!!!”
泰羅愣了一下,飛快的落到地上,然後左右環顧著,小聲的說道,“對對對,我差點忘了,我和托雷基亞曾經就因為這個被卡斯托大哥懲罰過。”
“什麼?”
“哦,沒什麼。”泰羅看著夢比優斯,臉上又出現了笑容,他大笑著拍了拍夢比優斯的肩膀,“雖然你說的東西我還是覺得有些問題,但是我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父親其實在承擔很多的壓力。”
夢比優斯點了點頭,理解上沒什麼問題,但是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泰羅的下一句話就震撼到他了,隻見泰羅叉著腰,對著城市的方向說道,“既然這樣,那麼我明白我要做什麼了,怪不得他一個腰傷養了這麼多年養不好,原來是他承受不了那麼多的壓力,
他還是老了啊,我這就回去和我父親說,讓他退休,既然他肩膀上的擔子太重了,那麼就讓我來承擔這個擔子。”
夢比優斯撓了撓頭,歪著頭看著泰羅,他總覺得泰羅說的沒問題,但是又好像哪裡不太對,下意識的,夢比優斯對著泰羅問道,“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我想好了。”
“從今天開始,奧特之父這個位置,我和我爸一人坐一天,大家輪流,這樣壓力不就小了一半嗎?”
夢比優斯:.
不是?為什麼我和這家夥對奧特精神的理解會那麼相似啊????
與此同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飛到宇宙警備隊大隊長辦公室的卡斯托,正在指著奧特之父麵前的屏幕哈哈大笑,
“肯叔,你聽到沒有,你老了,啊哈哈哈哈,從明天開始,不對,從今天開始,你兒子和你輪流,一人當一天的奧特之父,啊哈哈哈哈哈!!!”
“等等!!肯叔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不是!?你的胸口為什麼彩色計時器怎麼閃爍了???你為什麼披上了披風???
肯叔你彆激動!!快把你的啞鈴放下!!那把寶劍不行!!要出人命的!!!”
與此同時的與此同時,光之國宇宙監獄裡,正在思考要不要接受邀請,出去弄那個什麼冠軍之路的貝利亞,緩緩的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向了光之國的方向,“奇奇跡啊,誰做到的?肯那家夥,居然爆發了這麼強大的鬥誌?多少年沒見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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