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的喧鬨過去,城市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隻是這樣的平靜,莫名讓人心裡空落落的
蔣政澤清磁的聲音響在靜謐的夜裡,溫熱指腹在她細膩的手腕處摩挲了幾下,漆黑的瞳仁也泛著柔光
“我不想一個人”
氣氛變的有些纏人。
最亮的水晶吊燈已然關閉,隻剩走廊的幾盞零星昏黃的壁燈照亮著兩人,身後的微光映在他的發絲和側臉,為他高大的身形添上了幾分朦朧
隻是顧南笙的眼皮開始打架,一句話將曖昧氣氛粉碎:“你不困的嘛?”
“還好”
你不困,可我困了
剛想撒撒嬌讓他快點去睡覺,手上驀然多了一個沉甸甸的長方形物品,她低頭,是一個紅色紙質包裹
上麵赫然寫著她熟悉的筆跡端正的幾個大字:
顧南笙歲歲平安
字跡龐還有一對男女頭像的黑色簡筆畫,她認出,那是蔣政澤生日蛋糕上的完善版本
兩人的頭部尺寸協調了甚多,兩個小人親昵的臉貼著臉,笑的很開心
像是獨特的專屬記號
顧南笙感受著沉甸甸的重量,顯然比剛剛給爸媽和小姨的厚了些,數字應該是更大的。
所以才留在最後單獨給她麼?
她的困意驀然消散了些,詫異的看著他:“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蔣政澤抬手覆上她的後腦,使力將她往自己方向帶了過來
顧南笙腦中警鈴大作,這可是在她家裡!
小姨說不準就會出來!
好在男人隻是吻了下她的額頭,動作很輕,像是一片輕柔的羽毛劃過皮膚,有些癢,便很快將她鬆開,嗓音輕緩的落在靜謐的夜色中
“昨天,怎麼了?”
顧南笙垂頭看了眼厚重紅包上的大字,又仰頭眨著眼睛看向蔣政澤,語氣像是在糾結:“我沒準備”
她成年前一直都是收錢的那個,等到結婚後有了工作,又和家裡的其他親戚不再聯係,連小輩都沒給過,何況蔣政澤這個同輩
男人頓了一秒,隨即輕笑出聲,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刮了下她的鼻尖:“你是最小的啊。”
顧南笙一愣
“我給的就是你給的,況且你不是給大家帶了禮物嗎?還答應陪我去旅遊,紅包隻是一個形式,心意不是隻有它才能被表達”
顧南笙愣愣的看著他,突然苦惱的問了句:“怎麼辦?”
蔣政澤不解:“怎麼了?”
她雙手環住他堅實勁瘦的腰身:“我怎麼找了個這麼好的男朋友,怎麼這麼會安慰人?”
蔣政澤被她生動的小模樣逗笑,垂眸含笑看著她:“不怕小姨出來了?”
顧南笙立馬搖搖頭,扭頭往後看了眼,接著快速上前親了口他堅毅的下巴,眼睛笑的彎彎,有點狡黠的模樣
“看見也不怕,反正她已經認可你了”
男人眸光一暗,一把攬過她的肩膀,一手輕捧起她的下巴,唇快要貼上她的,聲音輕到快要聽不見
“真的?”
顧南笙黑溜溜的眼睛滿是誠懇:“真的”
話音一落,男人扣住她的腦袋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