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受了傷,卿塵就讓她在觀眾席坐下,自己和秦安妤則去了中間席位,不管有無作詩才能,她是一定要參加的,這是慣例,也是長公主的要求。
雖然同情,明月卻不厚道地笑了。
不過她這一笑,周圍的人立即有多遠坐多遠,生怕她這個“女羅刹”搞出什麼事。
明月樂得自在,恰好此時彩雲與關明琪過來,幾人便坐到一起閒聊。
明月問起薛氏,彩雲就道:“表嫂見到幾位故交,和她們說話去了。”
故交什麼的,都是借口,薛氏應是看到哪家夫人,忙著結交去了。
其實明月還是有些佩服薛氏的,庶女出身,又嫁了她二叔這樣一個小官,卻長袖善舞,遊走於各家貴婦間不露膽怯。
或許外人看來過於功利,卻不能否認她有一顆上進之心。
人生在世,哪個又不是拚儘全力呢!
不過佩服歸佩服,薛氏暴露的自私已經注定,她們不會是一條船上的人。
“明珠要下場參加詩會,呐,人已經在那兒了。”彩雲指著場中一處,補充道。
明月望過去,關明珠正與另外兩名女子聊在一處,那模樣,是她從未見過的神采奕奕,好似胸有成竹。
關明琪適時接話:“二姐姐的詩確實不錯,之前參加聽雨軒詩會,還得了盧家小姐的誇讚呢!”
京城才子眾多,每年都有無數詩會,不過其中最著名的,還是盧氏一族主辦的聽雨軒詩會,凡有資格參加的,無一不是有才之輩。
盧氏子弟無論男女,皆學識淵博,那盧家小姐更是京中有名的才女。
關明珠能參加聽雨軒詩會,還能得盧家小姐一聲讚,足見有些水平。
關明珠如何,明月並不在意,什麼詩會的,她也毫不關心,些微打量一眼後便移開了視線,目光在場中鮮亮的男男女女身上緩緩掃過,帶著由衷的欣賞。
不得不說,這京中的公子小姐們不管人品如何,長得都還挺好看,絲毫不遜色外麵的花花草草。
明月邊看邊笑著點頭,暗道這觀眾席沒白設。
不過總有那破壞氣氛的,京玉帶著四五個女孩子在她麵前站定,略帶驚訝地看了眼她用綁帶掛起來的左臂,問:“關小姐這是怎麼了?”
看著那帶著興味的眼神,明月略挑了挑眉,笑著回道:“不小心弄傷了,沒什麼大礙。”
“那真是太可惜了,原還想一睹關小姐文采呢!”京玉滿臉惋惜。
明月搖頭:“我對這個不在行,看個熱鬨還行,就不參與了。”
她的態度已經夠明顯了,偏有那沒眼色的,一位小姐從京玉身後走出來,接話道:“關小姐此舉是對的,今日參加詩會的,哪個不是頗具才名?最不濟也是家學淵源,不會也看會了。”
這是擺明了說明月既無才名,又無出身。
京玉並沒有阻止這位小姐,任由她說完了,末了還笑看了明月一眼。
這態度,明月並不意外,有京夫人的當眾刁難在先,京玉此舉不過如出一轍,是以她並不生氣。
說她無才無德,或者出身不好,對她來說都隻像是被風吹過的落葉,就算打在身上,也是不痛不癢。
偏過頭,明月不再理會幾人,兀自和彩雲關明琪說起話來。
京玉還好,她身後那幾人臉色立即不好看了,冷哼一聲走了。
京玉見狀十分好心地勸道:“方才那幾位小姐的父親都是朝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以後少不得要打照麵,關小姐還是客氣些得好。”
明月朝她看過去,仿佛沒聽到剛才的話,道:“京小姐不是要參加詩會嗎,怎麼還待在這兒?”
京玉一噎,再說不出什麼勸導的話,朝明月微微頷首,便離開了。
明月剛呼出口氣,想著這下終於可以安靜看戲了,沒想到又有幾人來到她麵前。
好在,這次來的人並不是找茬的,而是幾位武將家的女眷,那幾位武將都是關遠山手下之人,前段時間關遠山父子傷病剛好,那幾位還帶了自家夫人前往將軍府探望,是以明月還有些印象。
那幾位夫人帶著自家女兒要給明月行禮,明月慌忙起身阻止,隻是這一下伸手,牽扯到手臂的傷,夏蟬秋禾趕緊將人扶著坐了回去。
明月不好意思道:“夫人們此舉是折煞明月了,我一個後輩,如何受得起您幾位的禮。”
幾位夫人聞言也不扭捏,在她身邊的空位上坐下,十分關切地問起她的傷,明月一一回了,後又看向跟著夫人們來的幾個小姐,問:“以前沒見過幾位妹妹,不知道妹妹們閨名?”
幾個小姑娘年歲與明月差不多,不過卻是有些膽小,聽到問話也隻往自家母親身邊站,立即就有一位夫人出麵介紹,是赤遠軍左軍統領馬將軍的夫人。
馬夫人將小姐們的閨名告訴明月,明月對她們笑了笑,讓她們有空去將軍府玩兒。
可能因為都是赤遠軍的家眷,大家在一起有許多話題,沒過多久,之前還有些靦腆的幾位小姐也都放開了些,不再拘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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