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沒說什麼,倚蘭院下人的遭遇,她沒少聽碧荷說,都是苦命人,能補償就補償吧!
明月手脫臼,自然不好往外麵跑,雷氏這幾日對她的態度也和緩多了。
無他,可能就是有些心虛,關明珠這事上,她做的的確有失偏頗,加上後來皇後和京家都派人來致歉,就更加說明明月做的沒錯,雷氏就是再不喜也不好這個時候再給人臉色看。
所以雷氏難得發善心,讓明月好生養傷,近期不用給她請安了。
明月沒有同她客氣,每日去看完李氏,就回倚蘭院看賬冊了。
之前看過了下人名冊,這次是她找林管家要來府裡進出的賬本,早晚都是要管家的,這些東西提前了解一些,是很有必要的。
算著日子,明月抽空見了周寅,踏春宴之前,她曾吩咐周寅做一件事,這麼多天過去了,也該有成效了。
周寅是男子,不好進內院來,明月就去了前院見他。
周寅行過禮,便對明月道:“咱們的計劃很順利,那孫益如今可欠了不少賭債。”
之前明月讓周寅做的,就是去推孫益一把,孫益好賭,不過每次也都有分寸,手裡有多少賭多少,實在不行,也就找人借個幾兩銀子,沒幾日就還了。
也因此他的信譽還算好,不少人都願意借給他。
不過賭博這玩意兒,一旦開了頭,分寸哪是那麼好掌握的?周寅不過派人稍加攛掇,又買通賭坊夥計,在孫益賭局上耍些手段。
一開始讓他多贏幾天,等他嘗到甜頭,再叫他輸,當然,也不能一直輸,十把裡輸個七把,也就夠了。
人一旦嘗過常勝之後帶來的巨利,就會認不清現實,以為些微輸個幾次並不算什麼,總有一日能再贏回來。
而人隻要生出此種妄念,也就離跌入深淵不遠了。
“張嬤嬤就沒什麼動作?”明月問。
她不相信,孫益欠了那麼多債,做娘的能不管。
周寅的主要任務是盯著孫益,不過也沒放過張嬤嬤那邊的動靜。
“最近那個叫香椿的丫頭出入頻繁了些,有時候帶了東西,有時候空著手。”
每次都帶東西也不現實,張嬤嬤再得臉,手腳也不能太不乾淨,給主子們發現了,那她就死定了。
明月笑著點頭,“既然目的達到,叫咱們的人退了吧,彆讓人抓到把柄。”
周寅應是。
又過了幾日,明月在碧波湖散步,恰好遇到彩雲,便上前幾步行禮。
彩雲身邊隻帶了兩個貼身丫鬟,看到明月也是一笑,“明月身體可好些了?”
明月瞄了眼自己的左臂,“本來也無事,隻是傷筋動骨,大夫說得慢慢恢複。”
“大夫說的是,就算是小問題,也要注意。”
“多謝表姑關心,近日我也沒去看望老夫人,不知她老人家可還好?”說完自己,明月就問起雷氏。
彩雲是日日都要去的,雷氏如何自是一清二楚,回道:“老夫人很好,隻是可能上了年紀,睡得有些不安穩,精神便差了些。”
“可請大夫看過了?”
這就是明知故問了,請沒請大夫,她還能不知道。
彩雲點頭:“大夫說沒什麼大礙,開了安神藥,這兩日看著倒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