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到這一步,誰對誰錯已經一目了然。
但馬大挨打的時候還在辯解,說自己是怕將軍府不認賬,才找了那些人來做戲,至於那五百兩,死咬著就說是自己撿的。
犯人不認罪,這案子就結不了。
除非找到無可辯駁的證據,否則就要一直拖下去。
案子拖著沒關係,關鍵是這不僅僅是個案子,它還關乎明月這小女子的名聲,隻要一日沒結果,她身上的汙名就一日洗不掉。
時間一久,人們不會關心案子如何,真相如何,隻會想到她那不堪的名聲。
府尹歎氣,他就說,這種事沒那麼容易了結。
這邊,馬大母子倆正叫得淒慘,府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馬蹄疾馳,不過片刻,便聽馬兒嘶鳴,馬背上下來一人。
所有人都朝來人望去,隻見男人一身深藍錦袍,頭戴玉冠,麵容俊逸,出塵脫凡。
正是齊王歐陽照。
圍觀之人中立即有人俯身行禮,多虧了他們,其餘人也都知道了來人身份,紛紛行禮。
府尹這次直接出了公堂,從眾人讓開的道路中,將齊王迎至首座前。
齊王卻沒坐,隻道:“本王隻是來送些證物,案子還是由你審。”
眾人原都猜測齊王來此,是否受了陛下旨意,維護將軍府千金,此刻卻見他完全沒有要插手的意思,隻是帶了什麼證物,不由都好奇起來。
明月卻微微皺了皺眉,和眾人猜測一樣,她也以為歐陽照來此是奉皇命。
隻是這事若皇帝明著插手,那她更不好解釋了,傳出去隻怕還要多個仗勢欺人的名號。
仿佛是看懂了明月的表情,歐陽照嘴角不可察覺輕挑了下,從袖中摸出一樣物什。
是一封奏折。
準確來說,是秦州下轄渭城縣令上奏的奏折。
府尹接過一看,登時就愣住了,看一眼齊王,又看一眼明月。
“折子上寫的內容,念出來。”歐陽照直接吩咐。
府尹不敢違抗,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奏折內容念了出來。
大概就兩個內容,一個是秦州軍作亂的事,一個是赤遠軍幫忙剿匪的事。
剛好,這兩件事都有明月的身影。
即便折子上著墨不多,也能清楚知道,明月如何派人剿匪,又如何瞞天過海,冒險把秦州軍作亂一事上報到了朝廷的事跡。
遇到賊匪是真,賊匪擄人卻是假,不僅沒擄到人,更是在一出手時就被赤遠軍消滅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