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嫂子走遠,徐氏撿起地上的籃子,猛的往前一扔,“呸,死婆娘,拿著你的破籃子趕緊滾!”
沈晚檸嗤笑一聲,上前挽住徐氏的胳膊。“好嫂子,彆氣了,她也就一張嘴皮子厲害,咱不搭理她就是。”
“也就你好脾氣,咱大慶村誰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一天天的正事不乾,儘想些害人的勾當。你以後見到她躲遠些,可彆被她害了。”徐氏不甘心繼續教育道。
“知道了,多謝大嫂今天維護我。”沈晚檸更加靠近徐氏。
徐氏彆扭了一下,倒也沒掙脫,“誰說我是維護你來著,我純粹就是看不慣她那副賊眉鼠眼的樣子。”
“嘿,真是晦氣,一出門就碰到這個臭不要臉的。”張嬸在前麵罵罵咧咧,繼續帶著她們倆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張嬸順便還給她科普了一下這個胡嫂子,胡嫂子隻生了一個女兒林月亮。她的丈夫林大強嫌棄她沒能生個兒子,總是對她非打即罵。
為了能過得好一點,她總是想些邪門歪道,想方設法賺些銀子,林大強也會給她幾分好臉色看。
她們剛剛說的鳳鳳,就是胡嫂子為了那二兩銀子的喜錢,硬是用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鳳鳳的父母把她嫁給柳員外的。
不僅是鳳鳳,村裡王家的三閨女也是她找了人牙子來買走的。
沈晚檸默默聽著他們兩人吐槽胡嫂子,時不時跟著應和兩句。
路上邊走,沈晚檸把意識沉浸在快遞站中,默默在直播間下麵的格子上添加了幾隻雞和一些紅薯藤。
正好這些都是她可以拿出來的東西,想必等會就會有熱心的網友給她寄過來這些東西吧。
文氏如今懷著身孕,要是能有雞蛋給她補補,那就再好不過了。
路上遇到不少村民背著竹簍上山采野菜的,也有帶著鐮刀上山打柴的。
見到沈晚檸,她們都會好奇地打聽兩句。總得來說,大部分人都是友好地打招呼。
一路上經過田地,沈晚檸特地往田裡看了一下,如今已是四月底,一般在這個時候,就要移栽秧苗了。
隻是現在田裡乾旱,彆說秧苗扯不起來,大部分的秧苗都已經乾枯死了。路上的村民一個個搖頭歎氣,時不時還能看到幾個瘦骨嶙峋的小孩從田間跑過。
“哎,老天爺啊!再不下雨,可讓我們怎麼活啊!這山上的野菜都快被我們挖完了。”秦婆婆抹著眼淚,頭都快挨到地麵上了,仔細在光禿禿的山上尋找著野菜。
秦婆婆的兒子戰死沙場,從此以後兒媳一病不起,沒過多久便撒手人寰,獨留下一個兩歲的小孫子。因此日子過得很是艱難。
“乾旱這麼久,路上流民如此之多,難道官府就沒有開倉放糧嗎?”沈晚檸好奇地問了一句。
“上麵的事,哪是我們老百姓能知道的。況且就算是撥下賑災糧,層層剝削下來,能到我們手中的又有幾何?”另一名看起來像是讀書人模樣的男子歎息道。
徐氏見沈晚檸好奇地看著那男子,附到她耳邊小聲說道,“這是林飛,原本和三弟是同窗,隻是後來家裡交不起束脩,沒辦法才退學的。”
張嬸挖出一顆已經開花的薺菜放到竹籃裡,又站起身揉了揉酸疼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