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們如此貿然行動,真的能確保萬無一失嗎?這可關乎國家之存亡、將士之生死啊!”
贏陰嫚的聲音,在馬車寬敞的空間裡回蕩,打破了原本略顯沉悶的寂靜。她的眉頭緊緊皺起,眼中滿是擔憂,那目光緊緊地鎖住沐羽,仿佛要從他的眼神中尋找出一個能讓自己安心的答案。
彼時,朝堂上下宛如一個巨大的蜂巢,每個人都在緊張而有序地忙碌著。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繁忙的氣息,如同濃重的霧氣,籠罩著每一個角落。大臣們行色匆匆,他們的腳步聲在殿堂內交織成一片嘈雜的聲響。信使們如穿梭的飛燕,不斷地傳遞著各種軍情和指令。文書們則埋首於堆積如山的竹簡和羊皮卷之間,記錄著物資的調配、軍隊的部署等各項繁雜事務。將軍們圍在巨大的地圖前,神色凝重地商討作戰策略,他們的每一句話都關乎著無數士兵的生命和國家的命運。而在這一片緊張忙碌之中,沐羽卻如同一隻離群的孤雁,帶著贏陰嫚和一眾隨從,乘坐著那輛華麗得如同移動宮殿般的馬車,悠然地朝著象郡的方向前行
馬車的車廂寬敞而舒適,四周裝飾著精美的絲綢帷幕,上麵繡著華麗的圖案,在透過車窗灑進來的陽光照耀下,閃爍著五彩的光芒。車內鋪著柔軟的獸皮毯子,躺上去仿佛置身於雲端。然而,此刻的贏陰嫚卻無心享受這奢華的環境。她坐在沐羽對麵,身體微微前傾,那原本就帶著幾分憂色的麵容此刻更顯緊張,猶如一張繃緊的弓弦,似乎下一刻就會斷裂。她那雙美眸緊緊盯著沐羽,眼中的不安似要溢出,仿佛想從沐羽的眼神中穿透時空,預見可能發生的種種危機。
她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揪住,思緒如脫韁之馬,暗自思忖:沐羽這般肆意妄為,難道就不怕給大秦帶來滅頂之災?這次匈奴來犯,來勢洶洶,據探子回報,其兵力之眾、氣勢之盛,絕非以往可比。這是決定國家命運的重大抉擇,任何差池都可能讓大秦陷入萬劫不複之地,讓無數將士血灑疆場,讓百姓流離失所。邊疆的百姓們此刻想必正生活在恐懼之中,他們的命運就像風中的殘燭,隨時可能被戰爭的風暴所吞噬。而朝堂之上,父皇雖然有蒙恬、王賁等能征善戰的大將,但麵對如此強大的敵人,也不能掉以輕心啊。
沐羽察覺到了贏陰嫚眼中深深的憂慮,他伸出手,溫柔地握住她微微顫抖的手,那雙手柔軟而冰涼。他輕輕地摩挲著,試圖傳遞自己的溫暖和力量。他的聲音輕緩卻充滿自信:
“夫人莫要擔憂,那些匈奴不過是些野蠻未開化的蠻夷罷了,不足為懼。且不說父皇身邊有蒙恬、王賁這等鎮國大將坐鎮,就算是韓信、張良在世,如今我們有那威震八方、令敵人聞風喪膽的鐵浮屠重甲騎兵,還有勇猛無畏、如虎狼之師的虎賁軍相助,要收拾這群隻會騎馬奔襲的家夥,簡直易如反掌。”
沐羽的眼神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在他心中,自己所率的精銳之師擁有絕對的優勢。鐵浮屠重甲騎兵,那是大秦的王牌之師,每一匹戰馬都身披重甲,宛如移動的堡壘。騎兵們身著堅固的鎧甲,手持鋒利無比的長槍,衝鋒起來如鋼鐵洪流一般,所到之處,敵人皆被碾碎。虎賁軍則是從大秦百萬雄師中選拔出來的精英,他們個個武藝高強、勇猛無畏,以一當十不在話下。
匈奴與之相比,猶如螢火之於皓月。隻要戰略得當,指揮有方,這場大戰的勝利必將屬於大秦,而且定是一場輝煌無比的勝利。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匈奴軍隊在大秦鐵騎的衝擊下潰不成軍的場景,看到了大秦的旗幟在戰場上高高飄揚。
可贏陰嫚心中的擔憂並未因沐羽的安撫而減少半分,她依然緊緊握著沐羽的手,仿佛那是她在這亂世中唯一的依靠,隻有這樣,她才能獲得一絲慰藉。她深知戰爭的殘酷,戰場上瞬息萬變,一個小小的失誤都可能導致滿盤皆輸。
“屬下象郡郡守章邯,特來拜見天命侯!”
象郡城下,章邯早已在此守候。他身姿如鬆,身姿挺拔地站在那裡,堅毅的身影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靜靜地矗立在這片土地上。他的眼神中透著急切與期待,宛如等待甘霖的旱苗,目不轉睛地望著遠方。
他身著一身黑色的官服,在風中微微飄動,彰顯出一種沉穩與威嚴。他身後跟著一群侍從,他們整齊地排列著,同樣神色莊重。當沐羽的身影從馬車上緩緩出現的那一刻,章邯仿若得到了神諭,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以頭叩地,參拜之禮極為隆重。那叩首之聲沉悶而有力,如雷鳴般在空氣中回蕩,久久不散。他的額頭觸碰到地麵,揚起一小片塵土,每一次叩拜都充滿了對沐羽的敬重。
“行了,行了!大家都是自己人,無需如此拘禮。”
沐羽見狀,心中輕歎,臉上卻強擠出一絲微笑,擺了擺手說道。他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向章邯,眼神中帶著一絲親切。他深知章邯的品性,明白他此舉是出於對自己的敬重,但在這特殊時刻,他還是希望能免去這些繁文縟節。他知道章邯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從少府監的小吏一路走來,曆經無數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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