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月華如水,輕柔地灑進翊坤宮,為雕梁畫棟鍍上一層朦朧的光暈。
翊坤宮的宮女太監們便魚貫而出,跪地迎接聖駕。
如懿早已盛裝打扮,早早地站在翊坤宮等待著弘曆的到來。
見到弘曆進門,如懿連忙行禮,臉上帶著一抹掩飾不住的喜悅,“皇上萬福金安。”
弘曆徑直走到她麵前,伸手扶起如懿,溫聲道:“起來吧。”
他拉著如懿的手,一同進入殿內,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她,柔聲道:“想朕了嗎?”
如懿嬌羞一笑,輕輕靠在弘曆肩頭,嬌羞著臉道:“臣妾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皇上呢。”
弘曆伸手攬住如懿的纖腰,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恬淡自然道:“如懿啊,如今朝中事務繁忙,朕也不能時時陪伴在你身邊,委屈你了。”
如懿搖搖頭,笑道:“皇上能在百忙之中抽空來看看臣妾,臣妾就不委屈。”
倆人膩歪了會後,如懿便伺候弘曆更衣,等如懿摘下頭上的發飾,又脫了衣服,正準備侍寢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李玉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著說道:“皇上,不好了,七阿哥他……”
李玉的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汗珠,說話時語氣斷斷續續,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弘曆心中一凜,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猛地站起身,厲聲道:“永琮怎麼了?”
李玉嚇得渾身一顫,連忙叩首道:“回皇上,七阿哥他……他出痘了。”
“什麼?”弘曆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子晃了晃,險些站立不穩。
如懿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弘曆,勸慰道:“皇上,您保重龍體要緊啊。”
弘曆顧不得其他,一把推開如懿,大步流星地朝殿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吩咐道:“擺駕長春宮,快。”
李玉見狀,立馬起身跟了上去。
“混賬東西,怎麼照顧七阿哥的?李玉傳旨下去,那些伺候不周的奴才全部拖下去杖斃。”
如懿看著弘曆焦急離去的背影,她緩緩收回目光,喚來惢心,淡淡道:“惢心,替本宮梳妝吧。”
惢心擔憂地看了如懿一眼,輕聲問道:“小主,您也要去長春宮嗎?”
如懿淡淡一笑,拿起眉筆,對著鏡子描眉,道:“當然要去了,之前皇後娘娘陷害本宮進冷宮的事情,這筆帳本宮還沒跟她算呢。”
惢心不再多言,連忙上前為如懿梳妝打扮。
長春宮內一片混亂。
等弘曆趕到時,看到素練和蓮心攙扶著琅嬅,琅嬅早已哭成了淚人,妝容花了一片,顯得格外狼狽。
永琮是他膝下唯一的嫡子,一聽到永琮得了痘疫,他心如刀絞,焦急地問道:“永琮怎麼樣了?”
琅嬅見到弘曆,立馬撲進他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說道:“皇上,救救永琮……”
弘曆抱著琅嬅,皺眉看向齊汝和江與彬,“永琮到底怎麼樣了?”
齊汝和江與彬雙雙跪下,齊汝開口道:“回皇上,七阿哥得了痘疫,為了不讓這痘疫傳染給他人,需要將七阿哥隔離治療啊。”
弘曆聞言,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好端端的,永琮怎麼會得痘疫?那些得了痘疫的人不是已經被火化了麼。”
琅嬅抽泣著:“臣妾已經很小心了,可是永琮,他為什麼還會得痘疫?”
弘曆怒火中燒,他猛地轉過身,對著跪了一地的太監宮女,怒吼道:“一群廢物,你們都是怎麼伺候的?七阿哥怎麼會出痘?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監宮女們嚇得瑟瑟發抖,紛紛叩首請罪。
蓮心落淚,跪在地上道:“皇上,是照顧七阿哥的乳母她得了痘疫,七阿哥又吃了她的奶,所以才……”
弘曆抱著悲痛欲絕的琅嬅,心中更加難受,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沉聲道:“來人,傳朕旨意,將七阿哥送去擷芳殿隔離,沒有朕的旨意,除醫治的太醫外,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
琅嬅拉住弘曆的手,哭喊著:“皇上,永琮還這麼小,自他出生起就沒離開過臣妾啊,您讓臣妾一起去擷芳殿照顧永琮吧。”
弘曆卻攔住她,語氣疲憊道:“皇後啊,永琮的病自有太醫照顧,你就安心留在長春宮吧。”
說著他看向素練和蓮心,道:“你們好生照顧皇後。”
琅嬅聞言,隻能靠在懷裡眼睜睜地看著永琮被人抱走,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怎麼也止不住。
等如懿裝扮完,坐著轎輦趕到長春宮時,永琮已被送去了擷芳殿,她妝容精致,一臉笑意的走到帝後麵前行禮,臉上雖然不帶任何表情,但一雙眼睛卻是上揚的,她開口道:“皇上,七阿哥沒事吧?”
弘曆不語,隻盯著如懿身上的衣服看。
以前如懿總喜歡穿些深色的服裝,看上去總與後宮嬪妃的年紀格格不入,像壽康宮裡的老太妃,如今永琮病了,她倒是穿著豔麗了起來,弘曆越看越覺得她身上的衣服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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