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心出事後,如懿身邊就沒了可靠的人,於是便提拔身邊的淩枝和水枝成了大宮女。
淩枝端上雨前龍井後便退了下去。
弘曆端起淺淺抿了一口,隨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好茶,真是好茶啊。”
如懿拿著帕子抿嘴笑,“皇上要是喜歡,臣妾就讓水枝去準備一些給李玉,讓他泡給您喝。”
看到弘曆喜歡,如懿也高興。
如懿在後宮中沒什麼朋友,她唯一所求就隻有弘曆的真心。從前她是青櫻格格時,仗著家世可以任性,在潛邸橫著走。可自從弘曆當了皇帝後,她發現這一切都變了,姑母死了,後宮的女人越來越多,就連她在弘曆麵前說話也要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不過她雖然性子孤傲,但是隻要弘曆肯放下身段來哄她,她就立馬消氣了,或許愛情能讓人變得卑微,也難怪弘曆會被後人喊“大清罪婿”。如果弘曆知道他被自己的後人這般調侃,不知道會不會被氣的從棺材板跳出來否認。
如懿靠在他的胸膛上,撒嬌道:“皇上記得臣妾,臣妾很高興。”
弘曆摟著她,下巴輕輕地抵在如懿的額頭上,“你高興就好,惢心可好些?”
提及惢心,如懿就有些傷感,畢竟時跟了自己十多年的老人了,就算是阿貓阿狗都有感情,更何況是人呢,她歎了口氣道:“還是老樣子,不肯喝藥也不肯說話,就知道發呆。”
弘曆目露惋惜,“也是可惜,惢心是個忠仆,不應該落得個這樣的結局,她的傷江與彬怎麼說?”
“江與彬說能保住命就已經很不錯了,至於她的雙腿和右手算是徹底廢了,可能終生都要癱瘓在床上了。”說著如懿突然便推開弘曆,跪了下來,懇切地說道:“皇上,臣妾想向皇上求個恩典。”
“惢心這般模樣,是斷不能留在宮中伺候臣妾了,與其讓她這般模樣留在宮中,倒不如賜她一段姻緣放她出宮。”
弘曆思索片刻,問道:“你有合適的人選?”
如懿知道江與彬對惢心的情誼,也相信他即使自己娶到的惢心是個廢人,他也會竭儘所能去好好的愛她,但是她不能告訴弘曆他們之間的感情,李玉是她和海蘭聯合提拔上去的人,而江宇彬也是因為惢心的關係才在皇帝麵前混了個臉熟,一來二去之下,他的醫術被皇帝發覺,弘曆覺得他是個可用之才,才會讓江與彬為他請平安脈。
可以說沒有惢心,就沒有今日的江與彬。
但是萬一被弘曆誤會自己是故意利用惢心吊著江與彬為自己所用就不好了,如懿不敢擔這個風險。所以唯今之計也隻好先探探弘曆的口風,看他願不願意鬆口。弘曆自然不清楚她的這些小心思。
“太醫院的江與彬曾向臣妾開口求娶過惢心,隻是冷宮三年,惢心為我吃儘苦頭,本想留她幾年好好補償,卻沒想到害她被嘉……貞淑害成了這般模樣,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在出冷宮的時候就答應江與彬的請求呢。”
“江與彬?”弘曆笑了笑,似乎有些不滿意,“江與彬的醫術確實精湛,可是太醫的前程渺茫,惢心對你忠心不二,你忍心將她交給一個毫無指望可言的人?”
如懿笑道:“前程雖重要,真心更可貴。江與彬喜歡惢心,臣妾曾經也向惢心征求過意見,她也沒否認,又怎麼不算兩情相悅呢?皇上該不會想棒打鴛鴦吧?”
“朕知道了,這件事還不急,等惢心好些了再說吧。”弘曆故意岔開話題,他扶起如懿,牽著她的手坐下,“如懿啊,琅嬅已經離世大半年了,璟瑟也成了科爾沁的王妃,前段時間隨駙馬前往科爾沁探親,如今又懷有兩個月的身孕,不便遠行,一年半載的也回不來。朕身邊最親近的就隻有你了。這段時間朕也考慮過了,原本是想等琅嬅喪期滿了再立你為後,但是又怕這段時間會發生其他變故,所以立後的行程朕想提前,立在今年的七月初二,你看怎麼樣?”
七月初二?那不就是她嫁入潛邸成為側福晉的日子麼,如懿鼻頭一酸,感動地一塌糊塗,完全將惢心和江與彬的賜婚的事情拋諸腦後。
她挽著弘曆的胳膊,開心地不得了,笑道:“好,一切都聽皇上的。”
倆人正膩歪著,突然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這冬天就快過了,倚梅園的梅花也快凋零地差不多了,微臣好不容易找到兩株完好無損地來送給……”
原來是淩雲徹啊。
“咳咳——”由於皇帝在,李玉不敢出聲,隻能用咳嗽聲來提醒淩雲徹。
淩雲徹一抬頭就看見李玉和進忠一左一右站在殿外。見進忠那副奸人相,淩雲徹瞬間黑了臉,朝進忠問道:“你怎麼在這?”
進忠揚起下巴,絲毫沒理會淩雲徹。
“淩大人,彆無理。”李玉輕聲提醒。
但淩雲徹就像傻子一樣,完全沒明白李玉的意思,他捧著紅梅走到李玉麵前,勾住他的肩膀,笑著說道:“你來看惢心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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