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七年,人族,朝歌城。
初春時節,天氣乍暖還寒,萬物尚未複蘇,這個時候就連皇宮都顯得有些蕭條。
在皇宮東邊偏僻角落,有座單獨出來的院落,無論是斑駁的牆壁還是老舊的屋瓦都顯得與金碧輝煌的皇宮格格不入。
正午時分,剛剛下朝的帝辛穿著一身玄黑色朝服匆匆往小院方向走去,在他手裡一片已經包漿玉化的竹簡露出半截。
陽光透過竹簡,一行小字依稀可辨:帝辛七年,女媧宮降香前,參拜老祖。
這片竹簡傳自商湯,足足有六百年曆史,沒有人知道這竹簡上刻字的含義,直到帝乙傳位給帝辛。
一開始帝辛是不相信的,但今日九間殿上商容開口的那一句,他感覺自己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老祖不可能平白無故的留下這麼句話,所以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明天肯定不會是一個普通的日子。
站在小院前,帝辛再三整理朝服,之後略顯緊張的叩響了小院大門。
據傳老祖就住在這座小院中,隻是老祖喜靜,六百年來,從來沒有人走進過這座院子,而老祖也不曾從院子裡走出來過。
也正是因此,這座小院雖然已經有六百年的曆史,卻始終不曾修葺,顯得與整個皇宮格格不入。
至於裡麵老祖是生是死,也從無人知曉。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並不重,隻是在這安靜的小院前依舊顯得有點大,就連帝辛也忍不住縮了縮手,像是這敲門聲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吱呀。”
小院的大門自動打開。
帝辛的瞳孔猛的一縮,果然老祖還活著!
門內沒有看到任何人,帝辛難免有些失望,隻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他迅速收斂情緒大跨步走了進去。
小院內滿是經年落葉,牆角背陰處甚至還有年前未化的積雪,堆了厚厚一層。
一條通往屋門的條石小路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長滿苔蘚,現在天氣還冷,草木尚未發芽,苔蘚呈現出一種灰敗的顏色,使這小院看起來更加破舊了。
他龍行虎步走到屋門前,也不再敲門,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咚,咚,咚。”
恭恭敬敬扣了三個響頭。
“老祖,孤帝辛明天前往女媧宮降香,不知老祖可有吩咐?”
帝辛說完這句話之後,緊張的抬起頭來看著屋門方向,直到這一刻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六百年前會有那句話傳下來,它是什麼意思,明日到底又會發生什麼。
“知道了,你退下吧。”一道略顯年輕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隻是這聲音中滿是歲月的滄桑。
沒有解釋,沒有吩咐,隻是語氣平淡的一句話,這一刻帝辛的好奇心達到了,心裡就像是有千百隻貓爪在撓一樣。
隻是作為大商的人皇,最起碼的穩重還是要有的,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好奇,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是,老祖。”
說完之後,轉身就朝院外走去,再等一天吧,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反正明天一切就會水落石出了。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