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看著恨不得在自己身上捅幾個透明窟窿的瑤姬，臉上滿是苦笑。
雖然當年人不是他殺的，但命令卻是他下的，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大哥，我永遠也忘不了楊蛟死在我麵前的樣子，我是有錯，我是有罪，但是他何錯之有？”
字字啼血，聲聲見淚。
被困在桃山，沒有人知道這麼多年瑤姬身上有著多大的憋屈和憤怒。
之前準備的好的所有話到了嘴邊，昊天又再一次咽了下去，他知道瑤姬根本就不會聽，也不想聽。
“如果你怨恨我，那今天就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吧。”
嘴裡說著，渾身一震，剛才那一身準備用來保護瑤姬的鎧甲消失不見，昊天身上隻剩下一層布衣。
他就那樣一臉歉意的看著瑤姬，雙臂張開，胸前門戶大開。
“你彆以為我不敢。”
聲嘶力竭的哭聲中，瑤姬手中長劍往前一送，昊天連躲閃都沒有，徑直被刺了一個透明窟窿。
他似乎沒有感覺到一點點疼痛，反倒是眼中多了一抹解脫。
他是楊蛟的舅舅，楊蛟的死，他又何曾不是夜夜難過。
隻是覆水難收，就連他都沒有改變過去的辦法。
如果瑤姬在他身上刺幾劍，能夠化解她心中的怨氣，他絕無二話。
這樣也能讓他的心裡感到好受一點。
“噗呲。”
一劍之後，瑤姬似乎還不解氣，緊接著又一劍刺入昊天的身體。
血液不要錢一般從昊天的身上流了出來，染紅他一襲長袍，雖然貴為天庭之主，但現在他與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彆。
因為站在他眼前的是自己唯一的妹妹。
“瑤姬，當年之事非我本意，你可相信？”
昊天語氣艱難的說道。
他的臉色煞白，一身血液已經流了一半，他沒有用仙家術法保護自己，隻希望這樣能讓瑤姬好受一點。
其實沒有人知道，這些人裡麵就數昊天心中最苦。
表麵上看起來是天地間最尊貴的那一個人，但卻連自己的身邊人都保護不了。
天庭之主，不過是個空殼子罷了。
他沒有絕對的實力鎮壓這一方天庭。
所以在聖人眼中，他隻是擺到明麵上的一個傀儡罷了。
他也不想，但是他卻沒得選。
那是當年道祖的決定。
甚至有時候，他都會暗自埋怨道祖，為什麼要把這樣一份大任交到他的手上，卻不曾給自己絕對的力量。
時至今日，他都沒有想明白過。
大抵真的是自己的資質不夠吧。
“咣當”一聲，長劍脫手，瑤姬忍不住捂著臉跪倒在地，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知道，其實她什麼都懂。
隻是她不知道要去哪裡報仇，所以隻能把怒火發泄到昊天的身上。
“不哭，不哭，如果你不高興，你可以在我身上再捅幾個窟窿。”
這一幕看的昊天一陣心疼，顫抖著手想要將瑤姬扶起來，隻是失血過多的他，不僅沒能扶瑤姬，反倒是被她扯著跌坐了下去。
“哥哥，我知錯了，但我那楊蛟孩兒真的可憐啊。”瑤姬抱著昊天的肩膀，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