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聽的不真切,後來,隱隱聽著喚作:“阿宸,阿宸!”
慕景宸神色說不出的複雜,轉頭看向許言曦的臉色。
許言曦哪給他什麼好臉色,直接就出去了。
皇後在的時候,蘇太妃隻看著蘇語朦止不住的掉眼淚,也不多說什麼,等皇後一走,她就抹起了眼淚。
“皇上,語朦對你是真心的,語朦未嫁去啟國之前,隻有生病的時候才會叫皇上的名字,許是相思太過心裡壓抑,這次回來後發現她常常夜裡叫皇上的名字。”
慕景宸見曦兒生氣走了,本想出去追,又聽蘇太妃說這些,也沒有心思聽。
蘇太妃又說:“語朦絕不會蠢到主動將和皇上的事說出去,這樣對她也沒有好處,一定是在啟國的時候,晚上經常叫皇上的名字,被身邊伺候的人聽到,被有心人利用了。”
慕景宸臉上更加的沉鬱,沉聲道:“語朦並未傷到要害,卻一直昏睡,是太醫無用還是因為彆的?”
蘇太妃一怔,皇上這是覺出什麼來了。
啜泣著:“皇上不要怪罪太醫,是語朦身子太弱了,她在啟國六年沒少受蹉跎,在寶峰寺一個月也瘦了不少。”
她抓起蘇語朦的手,婆娑的淚眼滿是心疼:“皇上,你看,語朦的手上有很多血泡,一定沒少在寺院做粗活。”
慕景宸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薄繭和血泡交疊在一起。
“去寺裡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不是去享福的,和那裡其她人一樣什麼都要親力親為。”丟了這一句,又去追許言曦。
蘇楠見皇後從蘇語朦那出來,問道:“娘娘為何沒有等皇上一塊出來?”
“皇上在看蘇語朦演戲呢,本宮就先出來了。”
太醫都說沒傷到要害,蘇語朦還在那裝,這種低級的戲,自己才懶得看。
阿唯問道:“娘娘這是生氣了嗎?”
“蘇語朦再裝,受傷流血也是真的,本宮有什麼好氣的。”
至於那個男人,他配嗎。
剛回到鳳儀宮,慕景宸就追了上來,去牽她的手,許言曦直接給甩開了。
“是不是蘇語朦叫朕的名字,你不高興了?”
許言曦冷若冰霜,“臣妾高興不高興不重要,皇上隻要高興就好。”
“即便朕是皇子的時候,她也不該叫朕的名字,小時候沒叫過,更何況長大之後。”
許言曦麵帶微笑,“皇上若覺得委屈,等她好了之後,多讓她叫幾次。”
明知道她在挖苦,還是一板一眼的說道:“這不合規矩,朕是皇帝,父皇母後都不在了,世間誰也不能叫朕的名字。”
語氣軟了下來:“你例外,你哪怕直呼朕的全名都可以。”
許言曦冷嗤:“蘇語朦叫阿宸,臣妾叫全名,可分得清親疏。”
他的語氣滿是討好:“你也可以叫阿宸。”
“阿宸這個名字普天之下沒人敢叫,卻被蘇語朦叫了,我才不叫。”
“不然你就叫夫君,無論人前人後都可以,即便在文武百官麵前也可以。”說著,又想去抱她,許言曦推開了。
知道她是真生氣了,慕景宸歎了歎氣說:“曦兒,朕知道你怪朕,可是你也看清楚了蘇語朦這個人,她沒有你聰明。”
許言曦一臉的不理解:“和是否聰明無關,臣妾就想不明白,她發現魚梆快要落下的時候,明明可以用嘴提醒,偏偏要用身子,其實皇上已經發現了異樣,就算她不撲過來,我們也可以躲過去,這樣誰也不必受傷。”
慕景宸點點頭,“確實,她總是做一些自以為是的付出,雖說對朕並無用處,卻又讓人對她的做法感到壓抑。她既比不上你冷靜,更比不上你機靈。”
許言曦順勢說道:“皇上可就說岔了,蘇語朦心思比誰都多,她一邊表現的對皇上一往情深,一邊決然的嫁去啟國,和渝王和離之後,又一門心思的出家,裝什麼癡情,若是真心喜歡,嫁什麼人,出什麼家,就問皇上要不要,要就留下,不要就走。”
“至於說機靈,臣妾就更比不上蘇語朦了,臣妾腦子遲鈍的不得了,哪裡注意到好端端的有什麼東西突然掉下來會砸到腦袋,蘇語朦又不會武功,卻能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提早就發現魚梆竟能掉下來,比臣妾機靈多了。”
慕景宸神色一凝,柔聲說道:“你沒有留意或許在朕身邊更安心,有朕在你什麼都不怕,遇到危險,朕也是立即護著你躲開了。”
你可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若不是你,根本就不會有東西掉下來,受驚一場和應付蘇語朦都是拜你所賜。
反問道:“皇上反應那麼快,又是怎樣察覺的呢。”
“朕也說不清楚,就是感覺到鐘聲伴隨著風聲,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所以朕有了警覺。”
是實話,他的出身和身份,從小就險象環生,警惕性遠高於旁人。
許言曦冷眉問道:“皇上看到蘇語朦受傷,皇上會不會後悔?危難的關頭為了臣妾舍棄了蘇語朦。”
慕景宸語氣溫柔,且帶著堅定:“你是朕的妻子,朕選擇你理所應當,怎麼可能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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