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慕景宸大步流星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許言曦看見他的第一反應就感覺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丞相在朝堂上得罪他了,自己又將蘇太妃氣的暈倒,至少他表麵上看到的是這樣。
許言曦剛屈膝要行禮,慕景宸攔住她:“不是早就說過了,私下不用對朕行禮。”
許言曦不疾不徐的說道:“蘇太妃又發起了熱,還在臣妾這暈了過去,臣妾一著急就給忘了。”
慕景宸看向她的目光沒有半分責怪:“既然她病了,你同朕一起去看望她吧!”
許言曦有些詫異,“皇上一定聽說蘇太妃質問臣妾的時候暈倒了,難道您就不向臣妾問問事情的來龍去脈嗎?”
“朕不問你是因為朕知道,齊嬤嬤死了,蘇太妃和她主仆情深才暈倒,和你無關,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許言曦點頭,心裡暗道,其實他不算偏袒自己,本身就是這麼回事。
到了蘇太妃那,蘇太妃已經醒了過來,虛弱的躺在床上,蘇語朦用手絹抹著眼淚,許言曦看見就煩。
人沒死就哭上了,真是矯情。
慕景宸走到蘇太妃跟前,看向蘇語朦:“太妃可吃過藥了?”
蘇語朦點點頭,看了許言曦一眼,欲言又止。
她這副欲說還休的模樣,許言曦知道她什麼意思,慕景宸也清楚,無非就是對皇後敢怒不敢言。
慕景宸看著在床上虛弱無比的蘇太妃,輕聲勸道:“朕知道齊嬤嬤伺候太妃多年,她突然過身,太妃一時舍不得,可是你久病未愈,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蘇太妃眼角濕潤:“齊嬤嬤死的太突然,太冤了。”
“她死的不冤。”慕景宸沉聲道:“是她自己做錯了事,太妃若是因為這樣一個人氣壞身子,可就太不值當了。”
蘇太妃不甘的看著許言曦,眉頭擰在了一起:“即便齊嬤嬤說錯了話,可她到底是哀家的人,難道皇後就不能看在哀家病重的份上從輕處罰嗎,聽說齊嬤嬤去了浣衣局就病了,她帶著病漿洗,昏過去一頭紮在了水池裡,死的也太慘了。”
還沒等許言曦作出反應,慕景宸說道:“太妃不要因為這件事耿耿於懷,齊嬤嬤不敬皇後,皇後隻是罰她一個人去浣衣局就算仁慈了,至於她死在浣衣局也是意外,和皇後又有何乾,難道太妃會因為一個罪奴就來指責皇後?”
慕景宸帶著寒意的質問,讓蘇太妃更加心有不甘,正要說什麼,蘇語朦對著她使了個眼色,便無奈的垂下頭來。
蘇語朦勸道:“皇上說的對,要怪就怪齊嬤嬤,她膽大包天竟敢非議皇後娘娘,姑母好好養病,就不要想了。”
從蘇太妃那出來,慕景宸說道:“蘇太妃從來最是穩重,許是真的因為生病腦子不清楚,越發沒有分寸。”
許言曦恭敬的說著:“皇上隻要不怪罪臣妾就好。”
她說這話還是生分了,怎麼可能會為了蘇太妃就怪罪她。
不要說不是她的錯,即便是她的錯,也會護著她。
慕景宸語氣輕柔無比:“朕知道你從不喜歡小題大做,蘇太妃昏倒主要是因為她本身就有病,朕怎會怪曦兒。”
即使蘇太妃不追究,本宮還不願意呢。
“無論齊嬤嬤在皇上麵前胡說什麼,皇上沒有聽信她的話,臣妾斷不會和一個奴才計較,可是臣妾去看望蘇太妃的時候,齊嬤嬤和蘇太妃主動提起這件事,還挑釁臣妾,好像在逼著臣妾做些什麼似的。
皇上也知道,臣妾最不禁激,順勢就將齊嬤嬤打發到浣衣局了,過幾天蘇太妃來找臣妾說情,臣妾立即就答應饒了齊嬤嬤,誰知道事情怎就那麼湊巧,去了浣衣局沒幾日就病了,還病那麼嚴重,竟紮到水池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