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織的目光掃視著,將眼前的畫手們儘收眼底,然後輕輕地呼了口氣,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讓稍微有些發酸的肌肉得到舒緩。
此時她已經被密密麻麻的畫手包圍住了,一眼望去不下近百人,整個十字路口完全淪為了戰場。
“真是一個麻煩的家夥。”
她的嘴裡都囔著,收回了一無所獲的目光,這些家夥都是一個模樣,根本無分辨出來,如果這樣持續下去的話,自己的體力遲早會被消耗殆儘,雖然那將會是很久的以後了。
沒有給她太多的喘息時間,畫手們前仆後繼的衝了過來,手裡揮舞著單薄的匕首,看起來就像是某種精致的禮儀用品。
這些刺向她的匕首中,隻有一把是真的,但織無法分辨出來,隻能全部將其擋下。
織的身體穿梭在畫手們之中,手中的短刀不斷地揮舞著,就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每次扇動翅膀,都會將一個畫手的身體刺穿。
“也許我隻能將就一下,這豔俗的布景了。”
自稱為藝術家的畫手低低的笑著,就像是夜梟一般,他的聲音回蕩在周圍,引發了陣陣的回響。
織沒有說話,隻是繃緊了小臉,手中的短刀愈發地淩厲了,也許是感受到了她心中沸騰的殺意,短刀在不斷地呻吟著,刀刃周圍的空氣逐漸扭曲了起來。
唰——!
短刀刺出,這一次無形的劍刃不僅貫穿了她麵前的畫手,而且還連帶著其身後的數人。
似乎短刀被大大的延長了,那是由空氣所凝結出的無形劍刃,輕薄透明,卻又無堅不摧。
曾經米凱爾教授給她的劍術忽然了然於心,織閉上了眼睛,不再拘泥與所謂的劍技,而是任由自己的感覺去揮刀。
周圍的一切倒映在她的心中,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影子中,她隱約能“看”到一團漆黑在不斷地換位。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這團漆黑應該就是畫手的本體了,如果自己不能一口氣消滅所有的影子,就不會真正的傷到他。
所以她需要更強力的進攻,足以橫掃一切的攻擊。
織重重地踏在了地上,嬌小的身軀飛向了半空中,然後揮舞著手中的短刀,在一瞬間揮灑出不計其數的劍芒,如同呼嘯席卷的颶風一般,將所有的畫手連同下麵的街道全部罩在了其中,沒有任何的死角。
“哦哦哦,精妙絕倫的藝術。”
畫手不驚反喜,他大聲到說著,用著仿佛是歌劇一般的抑揚頓挫的聲調。
“你於殺戮之中盛放,亦如黎明中的花朵。”
話音未落,所有的影子全部被淩厲的劍芒撕碎,隻留下了肆意的大笑聲。
………
………
靜寂的街道消失不見,喧嘩的聲音如潮水般湧了進來,將織吞沒其中。
織看著坐在她麵前的畫手,默然不語,周圍的行人川流不息,而他們就像是頑石一般。
眼前的畫板依舊是完好無損的,並沒有被自己刺穿,自己的手中拿著那張空白的肖像畫,戴著麵具的畫手看著自己,湛藍的眼眸中滿是笑意。
先前發生的事就像是夢境一般,自己是什麼時候中了畫手的陷阱?究竟先前發生的事是真實的,還是現在是真實的?一時間她有些分辨不清。
“你的演出,很精彩。”
畫手站起身來,收起了自己的畫具。
“不過今天的演出就到此為止了,不過我們今後還會有更多的合作機會。”
他微微躬身,擺出了退場的姿態,織猛地刺出短刀,結果不出所料刺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