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對繼國立的殺傷力太大了。
你我夫妻闊彆十年,離開了整整十年。
這十年來,三千多個日夜的十年,可終究是難相忘。
埋葬在老家那座孤墳。
沒有地方訴說著自己的思念,心裡的淒涼悲傷,無處訴說。
縱然某天再相遇。
我已經是灰塵滿麵,兩鬢如霜。
後麵那一段,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來自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更是讓繼國立這位在文學界,教育界享譽盛名的老教授,淚流滿麵。
昨夜在夢中又回到了曾經相似的故鄉,看著你在小屋窗口,打扮梳妝。
可隔著一雙窗子,你看我,我看著你,兩兩無言。
隻有淚落千行……
整個教室裡,很沉默。
隻有這位老教授的失態聲,沒有人打擾,沒有人出聲。
都在默然無言。
直到過了好幾分鐘,這位老教授才緩過神來。
與此同時。
吳庸也在黑板上的那行《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更改了名字。
江城子。
是詞牌名。
《江城子·十一月十七日日繼書》。
老教授看著這行字,站了起來,朝著吳庸深深鞠躬。
他知道這是以自己的名義來作為這首詩的名字。
而這首詩。
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是一首水平極高極高的詩詞。
甚至可以說。
在‘江城子’這個詞牌名內,都能排到前三的存在。
流芳百世。
繼教授長呼一口氣,“抱歉各位,有些失態。”
唐主任說:“不礙事不礙事。”
其餘人。
“繼教授思念亡妻,實屬正常。”
“沒關係。”
“繼教授要保重身體啊。”
繼教授點點頭,又看向了吳庸,“小吳老師,謝謝你了。”
吳庸說:“繼教授,斯人已逝,幽思長存,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保重身體。”
繼教授喃喃了一句,“斯人已逝,幽思長存,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似乎是開懷了。
重重點頭。
課堂上。
學生們對吳庸的詩詞水平,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繼國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