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曼抿著唇,一雙明眸緊緊的盯著吳庸那首《斷章》。
吳庸聲音傳來,“不管是詩歌,或詩詞,其中至關重要一個點便是,‘意象’。”
“又何為‘意象’?”
“‘物與情’的結合,就叫‘意象’。”
吳庸笑道:“也可以視作為詩中的形象。一首詩詞,它不僅僅包含人物形象,同樣也包括了詩中所寫的景和物。”
“同樣也包含了當時作者的所思所想。”
“詩詞的意象,因物象而不同。”
“有的,來自於景。有的,來自於物,而有的,來自於事。”
“所有東西串聯起來,就如一個江湖,而人物思想是大珠子,景和物是小珠子。”
講台下。
同學們低頭思索。
這時,一個男同學突然站起來問,“吳老師,能說的具體點?比如?”
寒風從窗戶吹來。
樹葉嘩啦啦響著。
讓教室內許多身穿單薄衣服的同學,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與此同時。
外麵天突然變得黑了起來。
從教室內看去,長天之上,一大團烏雲將太陽籠罩,仿若是天狗食月,隻剩下了半個。
這個跡象持續了兩分鐘。
就沒了。
吳庸笑著看向了大家,“同學們,假若是你們,麵對剛才情形想起了什麼詩詞?能描述自己此時的內心?”
有同學想了想,都給出了不同的想法。
“寒色孤村幕,悲風四野聞?”
“我覺得是,嚴寒席卷,白雪皚皚,冷風嗖嗖刺骨寒。”
“百泉凍皆咽,我吟寒更切?”
吳庸聽著大家的詩詞,笑道:“嗯,不過現在跟寒冬,還沒搭邊呢。”
同學都笑。
這時,顧小曼還在站著,問道:“吳老師,假如是你呢?”
“我啊?”
吳庸轉過身,在黑板上寫了一首詩。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
“縹緲孤鴻影,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
“煉儘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有些同學張大嘴巴。
有些則是瞪大眼睛。
有些倒吸涼氣。
那個提問吳庸說具體點的同學,想了想剛才外麵的情形,就如黑夜。
那輪太陽大半個被黑雲籠罩,這不就是缺月?
而教室外。
一棵梧桐樹,已經長到了二樓。恰好,那缺失了一大半的太陽,就是懸掛在梧桐樹上。
對應了!
幽人,人站在黑夜中。
孤鴻,正好有大雁飛過。
在剛才那陣冷風下,梧桐樹被寒風侵襲,如在寒冬中的樹枝。
又對應了‘寒枝’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