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越發厲害了,府中大小事務就沒有能瞞過她眼睛的。”
“可不是,看著花枝似的一個弱女子,處事手腕卻老練得很,常七家的多難纏的一個人兒,不也照樣被三娘子給收拾得服服帖帖。”
看到李願匆匆進來,兩個婆子趕緊噤聲。
李願瞪了兩人一眼,又急匆匆闖進後院。
“阿姐,阿姐!”李願人還沒進,聲音就已經先傳進了繡樓。
正在用珠算盤賬的李三娘不悅的瞪了李願一眼,再訓斥道:“慌裡慌張的做甚?多大個人了還這般,改天阿爺回來非收拾你。”
聽到阿爺倆字,李願下意識的一縮脖子。
但很快,李願又一臉急切的說道:“阿姐,適才我在坊間聽到消息,姐夫和阿爺在臨洮大破吐蕃軍,斬首三千,迫降一萬餘!”
“胡說八道什麼呢?什麼姐夫,哪兒來的姐夫?”
李三娘輕啐了李願一口,嬌靨上卻湧起一抹飛紅。
“都定了婚約,可不就是姐夫麼?”李願涎著臉道,“阿姐你知道嗎,姐夫還一箭射死了吐蕃大相尚結息,這功勞可是不小!”
“什麼定婚約,你可莫要在外人麵前瞎說。”李三娘的俏臉更加紅了。
李三娘在丫鬟婆子麵前一副當家娘子氣派,可畢竟還是未出閣的小娘,提及自己的親事以及未來的夫婿時,總是難免會害羞甚至心慌。
不過她也知道,跟王臣的親事大抵是真的。
如果純屬造謠,也不會傳得現在這般有鼻子有眼睛。
李願又笑著說:“阿姐,姐夫和阿爺這次立下了大功,尤其是姐夫的功勞最大,說不定能得聖人賜婚,也來一場名動長安的風光大嫁。”
李願可是記得,四年前升平公主下嫁郭六郎時的盛況。
紅綢鋪地,滿城花燈,送嫁車馬把親仁坊的十字街堵得嚴嚴實實。
“十二郎,你是沒事做了嗎?”李三娘真有些嗔怒了,哪壺不開偏提哪壺是吧?
“誒不是,我就是來道個喜,阿姐你怎麼還急眼了呢?”李願說著就往門外跑,一邊跑一邊又打趣說,“阿姐你的性子也該改改了,仔細姐夫著惱。”
李三娘氣得抓起案上賬本扔過去,隻可惜李願早跑遠了。
起身撿回賬本,李三娘卻發現心思已亂,再也做不了賬。
這個王家小郎,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身為太原王家子弟,還是故兵部尚書太子太師統領四鎮節度使王忠嗣公的嫡孫,今日之前居然還籍籍無名。
還是這些天暗中使人去打聽,才道他三歲喪父六歲喪母。
想到這裡,李三娘竟然莫名的有些憐惜,也是個可憐的。
作為長姐,李三娘非常清楚自幼喪母的孩子有多麼不易。
她的幾個胞弟就因為自幼喪母受儘欺負,要不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般。
其實她也想學騎射,穿戎裝,跟其他豪門府邸的小娘子一起郊遊踏青,吟詩作賦或者到原上騎射遊獵,隻可惜,她不能,她得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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