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裹了條浴巾的城島躺在地上,給她一條毛巾當枕頭是林潛最後的倔強。
竹田蹲在角落裡抱著膝蓋,手上還有個蘋果,但她的目光一直盯著城島。
“在想什麼。”林潛拿著折疊刀切下一小塊蘋果塞嘴裡,兩個蘋果都是之前帶的,竹田那個是林潛砸變色龍腦袋的,林潛手上的是之前剩下塞腰包裡的。
“我不明白,城島明明之前沒有...沒有...”
“沒有這麼極端?”
“嗯。”
“她被一個東西寄生了才能變成那個怪物,而我之前碰到過一個類似於殘次品的東西,他失去理智了。所以,說不定城島的腦子被攪渾了,她的某個想法被放大了才變成這樣。”
“是嗎?”竹田麵色緩了了些。
“說不好,我對這種東西了解不多,不過等她醒了,你可以好好問問她。還有,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什麼吧。”
竹田一愣,看到林潛手中的能源爆破槍立即點了點頭,“記...記得,我不會多問的,也不會說出去。”
林潛笑了一下,然後往嘴裡再塞了塊蘋果,“你覺得這東西是什麼。”
竹田低著腦袋搖著頭,“我不知道。”
“這東西是天上掉下來的。”林潛收起槍,“大概有幾個月了,包括你之前撿到的那件鬥篷,你知道什麼嗎?”
“我知道。”回答林潛的是城島,後者還是非常虛弱,但已經睜開了眼睛,“我記得那天,空中落下來好多東西,像是流星一樣。”
林潛獎勵了她一小塊蘋果,“你怎麼樣。”
“像是做了場夢,”城島偏過頭看向竹田,“對不起,真衣。這次是真心的。”
城島曾認為竹田的行為非常可笑,或許現在也是。畢竟靠她打零工賺的錢要生存必須如同機器一樣,每天把小時數打滿後一身疲憊回到家裡休息,然後第二天繼續,這樣持續幾十年也不一定能攢下多少錢,還活的不成人樣。
像她們這些初中畢業,學習還不好的人,能選擇的崗位就那些,隻能當當小地方的臨時工,還不一定能搶過那些老年人。
城島遇到過一個東京來的姐姐,她是高中畢業,打工一個月工資二十萬,除去社會費用到手就隻有十六萬,一個月累死累活工作在非常節省的情況下隻能省下三四萬,
那個東京的姐姐最開始說了她的規劃,攢下錢之後去哪裡租房,哪裡學習知識,然後去當個美發師。
而再次見麵時,那個姐姐申請了低保。被認定低保以後,年金全免,保險不需要交,租房都是政府補貼,每個月還發十來萬(根據每個都道府縣不同有所差彆),抽空打兩天零工賺個一兩萬,生活質量和零工打滿差不多。
城島最開始從那個東京姐姐那裡看到了光,而那道光僅僅三個月就熄滅了,她成了被社會供養的“廢人”。
可惜城島沒有身份證明,沒有成年,無法申請低保。她從那個姐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不,那個姐姐至少跑出來時還拿著身份證明,而她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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