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五當天,天還沒亮,許秋家就已經燈火通明了。
要說這人啊,還是得有一幫兄弟,不然就今天這些事許秋就是有三頭六臂那也忙不過來。
現在事事都有人給他張羅,許秋就悠閒多了,他站在楊川跟前,時不時的理理衣裳:“我這身衣服成不成?看著精不精神?”
楊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成,反正比平時利落。”
許秋嘿嘿的傻笑了兩聲。
天快亮時許秋帶著接親的人浩浩蕩蕩的去了白家。
他們一走,這邊就開始燒酒席了。
許秋在村裡也是沒啥人緣的,所以來幫忙的人家不多,但吃席的可不少。
蘇雲錦雖然忙不好,但也早早的來了,他安排事是不成,可洗個盤子,擦個桌子還是行的。
眼瞧著幾桌豐盛的席麵做了出來,蘇雲錦摟著小豆丁,兩人站在桌子跟前看,都香的直迷糊。
接親的人很快就回來了,蘇雲錦和邵林忙去門口看,都好奇白家小哥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怎麼就讓許秋這麼著迷。
轎子落了地,許秋咧著嘴把人扶了出來。
蘇雲錦看清了。
這是個,呃,挺普通的哥兒。
普通的長相,普通的個子……。
蘇雲錦見白桃臉上也沒有表情,嘴都抿成一條直線了。
邵林拽了拽蘇雲錦,小聲跟他說:“怎麼瞧著怪冷的,都不笑。”
蘇雲錦點頭,“瞧著不怎麼高興一樣。”
白桃確實是不怎麼高興,倒不是因為嫁給許秋不高興,而是想到往後又要拖下水一個挺好的人而不高興。
可偏偏這個眼看就要被拖下水的大傻子還樂的跟什麼一樣。
白桃微微歎了口氣,跟著許秋進了新房。
“桃子,你坐一會,我讓他們給你拿點吃的來。”
許秋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白桃卻隻是輕輕點了下頭。
蘇雲錦和邵林接了送吃食的活,他倆一人端著兩個碗就進了屋。
邵林笑著開口說,“許秋讓拿了些吃的進來,你吃點吧?”
白桃還是沒什麼表情的點了下頭,好像不大願意說話似的。
蘇雲錦覺得有點尷尬,他把手裡的碗放到桌子上,偷偷打量他。
皮膚有些黑,瞧著瘦的很,好像瘦的連這身新衣穿的都勉強。
蘇雲錦又瞄到了他的脖頸,那裡有條猙獰的疤。
雖然衣領夠高,可依舊遮不住,那道疤痕還是張牙舞爪的要往外爬。
蘇雲錦看著那道疤,想到他是敢跟命運抗爭過的,心裡就有點想親近他。
“你吃啊,彆傻坐著。”蘇雲錦說著把筷子往他手裡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