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錦還是老樣子,一回到家就要打水洗澡。
楊川是真服了他這習慣,可也認命了,“還好今天早上走的時候曬了桶水,不然還得生火。”
其實村裡人夏天基本都是曬水洗澡的,一是因為整天忙沒有時間燒水,二是覺得天天燒水浪費柴火。
不過蘇雲錦是最近才知道這事的,“還是這樣省事,想什麼時候洗就什麼時候洗。”
楊川把曬熱的水拎到屋裡,然後趁著晌午又曬上了一桶,因為蘇雲錦晚上睡覺前肯定還要洗的,不光他洗,連楊川都得洗。
楊川搖頭,心想按這洗法都能洗掉一層皮了,可沒辦法,誰讓他娶了個愛乾淨的夫郎呢?
蘇雲錦今天撕苞穀皮的時候就渾身難受了,要是在以前他肯定要回家洗了澡再吃飯的,可現在他已經能忍臟了,至少比之前能忍多了。
他在屋裡洗澡,楊川就自覺的拿了衣服在外頭洗,他不洗乾淨一會肯定上不了床。
夫夫倆洗完澡就坐在堂屋裡說話,楊川給他搖著芭蕉扇,蘇雲錦低著頭給他縫刮破了的衣服,旺財天天兩家吃飯,眼見著就長大了一圈,現在正吐著舌頭趴在蘇雲錦腳邊打盹。
炎熱的午後沒有風,到處都靜悄悄的,唯有楊川手上的芭蕉扇,一起一伏的搖出些許涼風來。
楊川一手托腮,一手搖著芭蕉扇,認真又仔細的看著蘇雲錦。
蘇雲錦無疑是好看的,不然他也不會在見他第一麵就點頭娶他。
當然這裡麵也有些彆的情緒,就比如那塊玉佩。
想到這楊川就問:“夫郎,那塊玉佩呢?怎麼沒見你帶過?”
蘇雲錦說:“那是定親的信物,帶在身上多不安全,我跟著錢盒子一起鎖在櫃子裡了。”
楊川咧嘴笑“是不是珍惜的東西都要放櫃子裡?那一盒小人也是?”
蘇雲錦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楊川也就不吭聲了,過了會蘇雲錦收了針線,抖了下衣服:“好了。”
楊川伸頭去看,就見原本的破口已經縫上了一朵雲。
楊川拿到手裡不停的摸著,“夫郎,以後給我做衣裳都縫朵雲吧,我喜歡。”
蘇雲錦點頭說好,拿起衣服在他身上比了比,“過幾天給你做身裡衣,秋天穿。”
楊川點頭,突然問他,“夫郎。我知道雲錦是一種布料,可是卻沒見過是哪一種,為什麼爹要給你取名“雲錦”?”
蘇雲錦笑著解釋給他聽:“布行裡有句話是“寸錦寸金,”雲錦難製,不意得,所以啊爹是要把我當做“雲錦”一樣寶貝,珍視。”
楊川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是該寶貝著,我一定也好好寶貝你。”
蘇雲錦揚了揚眉,歪頭靠在他懷裡。
……
曬了五六天的大太陽後,接著又是幾天的大雨,這時候再下雨對稻子來說本來是好事,可架不住這雨不停啊。
下山村地勢矮,大雨下的厲害了就要有洪澇,莊稼更是沒有成的。
張柳急的不行,這眼見著就要起的花生可經不住這麼淹,全要泡壞了。
楊川怕她再急病了,就叫上幾個人冒著大雨,趟著水去把花生給起回了家。
可這濕漉漉的花生弄回了家沒有太陽曬還是不成。
張柳眼看著這花生要壞在屋裡,乾脆就給來幫忙的幾個漢子都分了些,“拿回去煮了吃,彆浪費了就成。”
許秋也不客氣,拿了小半口袋走,其他幾人也分了不少,最後的一些就給了楊川和丁南。
丁南最近往家裡跑的勤,小豆丁也是天天三頓都吃住在張柳家。
張柳沒多想,倒覺得家裡人多還熱鬨些。
楊川抱著半袋子花生回了家。
蘇雲錦正在灶屋做飯,他最近剛跟邵林學會了發麵,所以天天就想弄包子,蒸饅頭的。
楊川到家時剛好第一鍋包子出了鍋,他聞著香味進了灶屋,“好香啊。”他說著伸手就要拿。
蘇雲錦一把拍開他的手,“去洗手,吃飯前要洗手,你怎麼老記不住?”
楊川有點不樂意了,“哎呦,我就拿一個,臟了我自己吃不就行了。”
蘇雲錦皺著眉頭指著他還帶著泥的指甲蓋:“不成,說好的規矩你得記牢了,今天不洗手吃了,那下次也就不想洗了。”
楊川看了看香噴噴的饅頭,賭氣不吃了,他嘀咕:“一天要洗幾遍澡,頭發也得天天洗,牙都要早一遍晚一遍的刷,吃個饅頭還這麼多事,是不是就是嫌我臟?”
蘇雲錦一愣,也生氣了,“我不是為了你好?乾淨點怎麼了?”
楊川看他生氣了,聲音就更小了,“我臟了二十來年也沒臟死,不照樣活的好好的。”
蘇雲錦扭過頭不想理他:“願意臟就臟著吧,彆吃我做的饅頭。”
楊川“哼”了一聲,“不吃就不吃。”
他嘴上說著不吃,卻還是坐在了灶台後麵幫他看著火。
蘇雲錦見他這副樣子真是又想生氣,又想笑。
最後夫夫倆第一次沉默著蒸好了兩鍋饅頭,先前說不吃的漢子,洗乾淨了手坐在灶屋就吃了五六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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