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轉眼就到了七月初,天也越來越熱了。
天又熱,雨又下的大,就跟下開水似的,又悶又熱。
楊川蹲在窩棚門口,邋遢的像個要飯的。
“大哥,不是說好了來一個月?可我看這工程怎麼說都還得再忙一個月。”
楊海也邋遢的不像樣子,他靠坐在窩棚裡的竹床上,眯著眼睛說:“計劃趕不上變化,這不老下雨嗎?工程走的慢,很正常。”
許秋撓著一頭的亂發:“唉,想家啊,我想的夜裡都睡不著。”
他一說夜裡睡不著,錢小二就要嗆嗆他:“可拉倒吧,昨天晚上就你呼嚕打的最響,我跟毛老十差點沒起來揍你。”
毛老十也說,“可不,耳朵差點沒給我吵聾。”
許秋咧嘴,他拐了拐顧老七,“他倆扯呢吧?你睡我邊上,你聽見我打呼嚕了沒有?”
顧老七翻了個身,“我睡覺死,打雷都不醒,打呼算什麼。”
楊川揪了揪一臉的大胡子:“就這一個沒牽掛的老光棍,他睡的香,就讓他睡吧。”
顧老七翻身起來:“怎麼就我一個光棍了,小二不也單著?”
楊海拍了拍顧老七:“人可單不久了,這趟回去就要蓋屋子說親,現在就剩你了,連張老五到年都要娶親了。”
顧老七一聽,又直挺挺的躺了回去。
“怎麼搞了半天就我沒人要?我差哪了?”
這下好了,連顧老七也睡不著了。
幾場雨一下,田裡的秧苗就長的更喜人。
不光秧苗長,雜草也長的多。
幾個小哥兒就起早去拔草,有了去年的教訓,蘇雲錦今年就蒙的嚴實,邵林有樣學樣,也把手臉都給遮上了。
白桃就樂:“這不像是乾活的,像來偷莊稼的。”
楊佑喜也說:“剛在路上碰到他倆,我還以為村裡進賊了。”
蘇雲錦和邵林聽的直笑。
幾人邊說邊忙,一塊地的雜草很快就拔光了。
幾人坐在田埂上歇腳,就見丁南來了。
楊佑喜問他:“汪家孩子怎麼了?半夜就把你叫走了?”
丁南說:“發熱,燙的嚇人,他家裡不懂,還給他捂著厚被子,孩子差點悶壞了。”
邵林忙問:“這麼熱的天,怎麼還生病?”
丁南脫了鞋下地,“聽他家裡另兩個小孩子說,這孩子是想抓魚回來給家裡人吃,可他水性不好,嗆了水,回家了也沒敢說,結果夜裡就發起熱來。”
蘇雲錦歎氣:“真是懂事的孩子,沒抓著魚一定挺難受的。”
白桃起身,“走,抓魚去。”
幾個小哥兒立馬抬頭看他。
“去不去?”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