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的腦海裡嗡嗡作響,耳邊出現吳娟的聲音。
“小寶餓了,你還有吃的趕快拿出來。”
“小寶不吃乾糧,隻吃你的零食。”
“小寶要睡了,我也要睡,你抱著他。”
抱著孩子的吳娟把自己當成弱者,最後孩子成為她以弱逞凶的倚仗,索性連弱也不再裝下去,直接強勢淩人。
就像此時此刻此處的“弱者”,3.78億人裡剛才指責嶽峰的那些人一樣,喉嚨響起來,就覺得可以指手畫腳。
就是在風雪前,這也是一批以“弱”淩人的非弱者。
如嶽峰所說,真正的弱者其實無能為力,喉嚨也沒有聲音,更談不上要求到底。
葉琳的腦海裡又再次出現世界樹公司的相關培訓:“幸存者並不一定是弱者,幸存者失去家園、食物和生存的顏麵,但他們仍然具有攻擊性。那為什麼還要救他們?他們麵對風雪屬於弱勢群體,麵對救援他們的人卻未必是。你們營救的是風雪之下的弱勢群體,所以小心為上仍然重要。但要救他們。”
優勝劣汰派係其實包括每一個人,包括嶽峰、包括方毅、包括葉琳、包括任何一個談論著“為什麼要救人呢,救人有種種的不好”的人,甚至接下來他能舉例出一千零一夜。但在這一千零一夜裡,該舉例的人唯獨忘記他自己也在優勝劣汰派之內,不肯剖析他自己屬於弱勢群體,卻是彆人眼前的強勢。
葉琳重生後沒有和吳娟過不去,僅僅因為救援職責深刻內心,讓葉琳潛意識裡無法攻擊弱勢群體。因為吳娟在今生裡,確實是葉琳麵前的弱勢群體。
她沒有攻擊袁辰,這還用多說嗎?人是感情動物,不再想要的感情也多少會造成一些羈絆。
她想也不想的針對惡狗幫,這還用想嗎?這是她應該做的事情。
這個時候,周圍的聲音此起彼伏的繼續出來,不所乎還是“幸存者能有多強勢呢,幸存者一定是弱者,弱者總能說句話”這樣的理論。
嶽峰還是不理會:“蔣前湖先生,你現在能明白我請你第一個發言的原因嗎?我把你當成反麵教材,抱歉我事先沒說。”
蔣前湖:“我不介意!反而,我想請你讓我說完,讓這些還指責的人徹底看清他們自己的真麵目!”
他瞪著眼睛,仿佛用儘力氣在喊。
嶽峰:“當然,我正想請你接著說完全部計劃,一個人的價值有時在於他創造的生產力,有時在於他的頭腦。”
蔣前湖深深看他一眼,眼睛裡有喜悅閃過:“和你說話真的很愉快,我很高興能認識你,並在接下來對你暢所欲言。”
嶽峰:“請說。”
方毅在這時候悄看劉望軍,劉望軍凝神注目,很是上心。
一個人能被稱為老奸巨猾,又在一定位置的環境裡活到老,他就算不是睿智的那個,也比一般人多出些智慧。
劉望軍表示出重視蔣前湖的發言,方毅並不奇怪。
其他談論被坐在第一排的人和嶽峰集體忽略。
蔣前湖侃侃而談:“短短的談話裡,我覺得對你也有所了解,你擁有和我一樣的聰明,那麼你也應該發現,或早就發現,本星球的資源有限,而人口又實在太多。天災的到來令我們無法應對,可以認定末世因此出現,借此機會清除廢物人類正是時候。你和我!攜手合作,重新打造新的精英人類社會。如果你的公司願意加入,你我為什麼不歡迎。如果擋道的話,隻能說它眼界不高,也屬於清除的範圍之內。”
嶽峰:“新的精英人類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