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怯的聲音:“我沒聽懂你的意思。”
嶽峰:“從你的問話裡,我設想你身處的環境,旁邊有幸存者病了,你慷慨送出自己的食物,其它鄰居開始說難聽話,讓你不要救一個老人、一個小孩、一個抱著孩子的女性、一個剛到帝都基地的饑餓人,是這樣嗎?”
“是,我幫助了一位老人,他行動不便無法領食物,儲存的食物又總是被搶走,我分出自己的食物,幫他領取每天的食物,周圍的人每天變著花樣告訴我,老人不會感激我,反而隻會認為我軟弱好欺。而事實上,我在幫助他幾天後,他確實有過出言粗暴的現象。嶽先生,我剛才對你所說的所有風涼話,看似尖酸其實挑撥的話,正是我親身經曆。我無法應對柔弱的聲音反複說著,你能幫助一個老而無用的人,為什麼不幫我領取食物,你人很好,快幫幫我吧,你不是個好人嗎?我以個體存在,無法應對一個群體,哪怕挑釁的群體人數極少,也就一巴掌。”這個聲音恢複正常,聽起來悅耳動聽。
嶽峰:“所以你把疑惑轉嫁給我,為什麼?”
“我一直堅持收聽貴公司的直播,我相信來自這家公司的人更有頭腦,你也許可以解我困惑。而恰好你坐在高台上準備進行辯論,而我身邊的人打算語言攻擊你,我更認為你能解答我的困惑。”
嶽峰:“我的回答將涉及到反駁打倒大魔王派的觀點,如果我可以說的話?”
劉望軍:“作為打倒大魔王派的代表,我同意你發表任何觀點,罵人也行,不過我同樣能罵回去。”
嶽峰:“謝謝,我同意,而且劉長官的這句話構成我要說的第一個觀點,你罵我,我同樣能罵回去。這建立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有秩序。建立在什麼樣的秩序之下呢,你罵我我能以牙還牙的秩序之下,從字麵來看這是公道的,撇開有人罵一個字刻骨難除,有人不會罵抓耳撓腮以外,這種秩序相對公道。我以這種秩序為觀點,出現在回答這位姑娘的問題上,有什麼關聯性呢?”
在台下走出一個暗色衣裳的人,冬天的衣裳大多帶著帽子,壓住說話的人眉睫,但還是能看出她是個女孩,從聲音來說相當年輕。
她偶爾抬起的眼光,晶亮黑明。
但是嶽峰也沒有多看她,他更多俯瞰台下。
嶽峰:“我再來說說對於打倒大魔王派的看法,以劉長官為代表的人,對於風雪驟變無法接受,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隻以自己和身邊人遭受的困難為證據,幻想出一個大魔王或一個魔王團隊製造出風雪,決定帶領大家打倒大魔王,以堅守帝都基地為決心,不撤出一步為根本,定下一個以幻想為根本的秩序。”
劉望軍沒好氣的瞪瞪他,低聲道:“這是什麼話。”
嶽峰:“這位提問的姑娘,你剛才讓我用微觀分析你的問題,因為你認為遇到的是個小事件,它需要具體到很多細節,你可能以為細節就是微觀。事實上,所有已被建立和正在建立的秩序都具備普遍性,所以我隻能繼續用宏觀的思維來分析你的問題、並借助你的問題反駁劉長官的觀點,最後達到本次辯論勝利的目的。因為,這個平台是一次辯論,不是答題機。”
年輕的姑娘:“你說具備普通性,是指太多的人針對一些良好的行為不做肯定,而是貶低,並且追捧打砸搶?”
嶽峰:“我說具備普通性,是任何一個秩序都不由一個人建立。你幫助彆人而遇到不良對待,你麵對的彆人不止一個兩個,這些彆人難道還有家嗎?他們難道不會出現領不了一日三餐,需要彆人幫助嗎?他們隻是在自己理解接受的範疇裡,建立起自己的善惡秩序,這種秩序就是不能接受你幫助彆人的行為。打個比方,有個神聖的詞,聖母。不知哪個大聰明一路抹黑,然後很多人一路跟風,直到把這個神聖的詞變成惡意,直到建立起他們自己的善惡秩序。你遇到的人大概率出自這樣的團隊,他們所行使的就是他們自己認可的善惡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