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挺心疼吳龍。
出門就是冰雪,回來席地而眠,這種日子過久了,再加上天天照顧幸存者的大事小事,吳龍被折磨的精神有點不對。
聽到有外人過來就煩。
但他照顧老人孩子還是很有耐心。
就是被搶的次數多了,再想想自己這些人前來隻為帶著大家加入大部隊,要東西可以說,沒有必要搶,吳龍從心理不平衡再到精神有點異常。
張安拉著吳龍坐下來:“老吳,凡事往好處想,你以前是樂觀開朗的人,我不相信你被風雪打敗。”
吳龍觸動了一下,隨即又昂起頭:“這日子就是這樣,你防備我,我防備你。除去咱們的近萬名幸存者,其他的人都不能相信。”
張安耐心的道:“你說的對,我們不見得相信所有人,又從一個成年人角度來說,也不應該相信所有人。可是老吳啊,我們身為救援隊員,我們的內心卻不能出現防備、敵視、輕視、不良預判。方長官讓我們到這裡來做什麼工作?救人和搶救物資,儘力救人和搶救物資,再帶著救出來的人和搶救出來的物資參加大撤退,回到大部隊的懷抱。”
吳龍的眼神滯上一下,又怒氣衝天:“可是他們也不知道好歹啊,我們來救他們,為他們每天奔波找物資,雪厚的的低矮街道不再存在,高樓也半截入雪,我們砸開冰雪砸開物資,再扒拉出來,一箱一箱扛回來。那天小沈說這樣太慢,又累人,說做個雪橇拉起來更容易,前麵一個人拉,後麵兩個人推,結果拉的太猛,整個雪橇差點砸身上。幸好他機靈躲開,才沒傷到人。”
張安:“但這在平整的雪地上依然是個好主意,現在我們有時也會用雪橇。小沈自己也總結,他們總共就三個人,找到一個滿滿的倉庫,怕帶不出來,過一夜又凍上,心急就雪橇裝的高,拉的猛,後麵推的也猛,剛好遇到地麵有一塊不平,雪橇側翻,但幸好也沒有傷到他。”
吳龍低下頭:“也是,街道被埋,有些房頂尖,會時不時的暴露在外麵,這幾天剛剛平齊。”
張安見他聽得進去,再道:“我都不知道怎麼笑你才好,你用著通訊器,又不承認生命不息投資公司的存在。”
吳龍與他對視雙眸:“你承不承認也一直懷疑,這不是見鬼了嗎?全球多少科技發達國家沒有成立基地,他一個海外投資公司成立一個大基地,在這種天氣裡又是飛機,又是通訊器?”
他忽然又沮喪:“這真的不是方長官給我們創造的精神希望嗎?通訊器是方長官拿出來的,是他製造出來的,他想讓我們讚成大撤退,就編造出一個生命不息投資公司。等我們在雪地裡到目的地,他還可以說這家公司的基地被雪埋了,消失了。”
張安啼笑皆非,但再一想吳龍精神出了問題,又收起笑容,繼續勸他:“直播裡說147個國家成立基地,那已經不是一家海外投資公司。”
吳龍提高嗓音:“你也知道直播裡說的!你何曾親眼見到!”
張安:“慢慢說,彆著急,老吳,你喊這麼響,嚇到我,也嚇到睡覺的人。”
地下通道比較空曠,傳音會從沒有阻礙物的地方散開,又遠又響。
周圍確實有人看過來。
吳龍雖然疑神疑鬼,但是工作職責還在,他從口袋裡摸出小瓶的酒喝了一口,又不慌不忙的掏出一根煙,點上抽著。
嘟囔著:“這天就一點好,咱們找得到酒,煙隨便抽。”
隻要救援隊員出得去,又勤快一點,一個店一個店的砸冰雪,從不容易分辨出來的冰雪層裡找物資,煙和酒都不會缺。
煙和酒下肚,吳龍情緒緩和大半,心平氣和站起來:“行啊,老張,還要來什麼人,讓他們隻管來吧,咱們現在叫什麼?網上有種說法,零元購。隻要肯辛苦,外麵有的是物資,招待的起。”
張安拍拍他肩膀:“謝謝你想通,放心吧,我相信來的人讓你驚喜,會讓你的情緒更好。”
吳龍瞪眼睛:“胡說,你才有心理疾病呢。”
張安又想笑,像他和吳龍這樣的人都學過需要的心理學,吳龍也知道自己的情況。
自己的病沒法開藥方。
兩人走回規劃出來的辦公地點,固定地點讓幸存者有需要的時候,找的到他們,今天不出門,雙雙躺下養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