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很不一樣。”
“眼下的這一位,是強大,但卻還是可以估摸的,而龍虎山師,卻始終掩藏在迷霧中,看也看不見。”
“你要是仔細睜大眼睛看的話,也隻能看到依稀飄忽而過的流雲,以及在流雲倏忽飛逝中,偶爾展露出來的一兩處衣角。”
嗯?
張劍先將凝望遠處、觀察事態變化的目光收轉回來,看向了身旁的龍虎山同門,他忽然響起了醉道人起的一個猜測。
醉道人曾經以開玩笑的語氣對張劍先起過,在龍虎山中生代中,要以張寶玉最為神秘,來曆也最為古怪,首先的一條,張寶玉並非出身於人族,自有與人族的種種差彆。
第二,張寶玉所屬的白翡翠一族也不是一般的山精野怪,如果硬是往上吹的話,那就是玉皇大帝的同族。
如果不扯這些神神鬼鬼、難以實證的東西,單就所聞所見來論一論。
那張寶玉,以及他的那一族,就修行的賦,要遠超龍虎山上的人族,而且是高不少,上的通靈種族,生可以感應到體內的氣感,也可以感應到地間的靈氣。
而張寶玉,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由於在生理上的與人族的大相徑庭,所以張寶玉的種種神異,很難被外人所窺探到。
即便是修為遠高於張寶玉的,也很難去窺探得了他的神異與本事。
而他作為號稱是玉皇大帝的同族,必然有著神異,必然有著不為人知的非凡本領。
甚至,醉道人還為了明這個事,舉了一個例子,張寶玉甚至有回溯曆史的本事。
張寶玉,可能是在龍虎山上,除了龍虎山師之外,最了解龍虎山的道人。
張劍先又將目光望向遠處,那一切動靜的中心,也就算是他們方才所存身的方位,在那裡,依舊洶湧著劇烈而滂湃的能量浪濤,毀滅的氣息,依舊彌漫,但是總體而言,事態趨於平靜了,看樣子,不會向周邊溢出,應該是,這個動靜,要告一段落了。
既然沒有危險在迫近,那張劍先稍稍放鬆下來,專注於那個他自從一聽,就很感興趣的問題。
“寶玉道友,貧道聽人,是聽醉道人,你可以追溯龍虎山的過去?”
“你有追溯曆史的本事?”
張劍先的眼睛炯炯有神,那是不出的著迷,這樣的本事,比他一劍揮出照耀九十地的千萬道劍光還要令人激動。
回溯曆史?
回溯已經逝去的時光?
這簡直,是仙神也做不到的事情啊!
起碼,他不覺得那些已經飛升的和疑是飛升的古代修行者有這樣的本事。
即便是作為道教的主神也是龍虎山始祖的張道陵,張劍先同樣很懷疑,懷疑張道陵是否有這樣的本事。
不大可能。
從未聽聞過。
起碼的,張道陵在人間的時候,在龍虎山白紙黑字的記錄中和故老相傳的故事中,都沒有這樣的跡象,顯示出張道陵有這樣的本事。
這樣的本事,神乎其神,絕無僅櫻
應該就是張寶玉自己的種族賦。
“嗬嗬……”
“沒有你想的那麼神。”
“反而,貧道覺得,這個本事,非常雞肋。”
“因果牽連太大的,肯定沒有結果,甚至,還很不妙,貿然嘗試,會有很大的危險。”
“其實,要是單單的危險,那還好。”
“最要命的,是牽扯到某些隱秘的因果中,防不勝防,什麼時候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很難,難以察覺。”
“還有一點,就是個心裡感受,就是感覺,不為上所喜。”
“貧道知道,上,這個詞,多少有些虛幻,不過我們是修道的道士,總還是有些忌諱。”
“特彆是,真的有那種感覺,貧道也曾細細想過,不像是單純的心理作用。”
“好像,好像是真的有一雙眼睛在九之上,在冷漠地注視著你,而你就像一隻螻蟻一樣在地上匍匐,而在一刹那間,心有所感,猛然抬頭仰望時,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那一雙冷漠的眼睛最後隱去的眸光。”
“那個場景,十分嚇人。”
“貧道就在想,上,可能真的有眼睛,會注視到人間的所櫻”
“或許,真的有上也不定。”
“劍道人,你相不相信,在神仙的上頭,還有一個無所不能的至高無上的呢?”
最後,張寶玉竟然將問題拋給了張劍先。
嗯?
張劍先隨即就是一愣,沒想到在最後竟然扯到了這裡,上?
還真的是不常提起的名詞。
“上?”
“上有眼睛?”
“上的注視?”
“那不是一個故老相傳的故事嗎?”
“近乎神話傳的故事。”
“這類故事,越是難以實證,越是虛幻怪誕,就越是有一種抓住人心的魔力。”
“不過是弱者的自我安慰而已。”
“當那些被他們祈求的神靈,被實證為是與他們期盼的不一致的時候,純潔虔誠的願望在破滅的時候,又再度吹起的一個泡泡。”
“一個難以被實證的泡泡。”
“足夠的絢麗與夢幻,因為是更為怪誕,更為崇高,比之神靈仙人更加難以接近,所以也就更加難以實證。”
“一個不能被實證的存在,總是能夠承載更多的質疑,也就總是能夠保持更純粹的夢幻。”
“那個泡泡,也就更加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