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進去?”
張清燭不得不仔細認真地詢問,這個問題,他確實想知道。
“當然,龍虎山師繼承饒選拔,他是一定會參加的,他要是不參加,那他這個時候在山上晃悠什麼,而他此時又不進入那扇虛幻的大門,那他必定要找到真正的大門。”
“很簡單……”
“他必定會去的。”
張典古道人得很堅決,而且,在張清燭看來,這個理由確實很靠譜,邏輯性很強,也就跟著信了。
嗯,張純傑也會進入那詭異的古城之內,先不遭遇什麼危險和險阻,假設他最後真的找到了南門,也在南門那裡獲得了際遇。
張清燭這番想法,倒不是出於狹隘的焦慮,害怕競爭對手獲得機緣,他是想知道,會不會還有其他人——他更關心的,是其他的參與龍虎山師繼承人選拔的年輕道人——會不會也會像他那樣,在南門那暗藏著的猶如夢幻一般的視覺片段裡的石碑留下自己的姓名。
如果是那樣,張清燭自問,失落當然會有,畢竟那就明了,他還不是唯一特殊的那個,還有一個更受老爺偏愛的家夥,難免不爽……
但總體而言,張清燭還不至於那樣狹隘,反倒精神會放鬆下來,真的鬆一大口氣,某些特殊的待遇,即便是上的眷顧,也會讓他有種被審視的感覺。
那種感覺糟糕透了,仿佛自己的命運,從始至終都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操控著。
這由不得他不這樣敏感,甚至都有點疑神疑鬼,因為他的來曆,他是一個穿越者,特彆忌諱這方麵的巧合。
一旦有多個巧合疊加,他必定會往最悲觀的方向猜想,仿佛整個世界的色調都變得黯淡無光,似乎自己的一切遭遇,包括穿越到這個異世界,也是被安排的。
自己就好像一個傀儡,一個有著豐富表情的木偶人,身上插著無數看不見的透明細線,一雙大手橫陳,高懸中,在昏暗的色下,十隻手指的指尖殘繞著一個個略顯陰暗卻可以被觀察的細線。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那昏暗的色,就有如古城之內的那樣,一樣的色調,一樣的昏沉,空氣汙濁沉悶,且亙古不變。
不會是現在龍虎山之上那座古城裡的無上存在將自己搞過來這個世界的吧?
為的就是操控自己這枚棋子,自己這枚特殊的棋子,一枚不受這個地掌控的棋子,一個難於預料到的變數,以此來規避這個世界的命運,最終的目的,是將那位存在解救出生。
或者,完成某些邪惡的大計?
會不會是統一世界?
嗯,不會吧?
不會這麼無聊吧?
好歹也是個無上存在,格局應該沒有這樣吧?
張清燭當然是在胡思亂想,隻是因為沒有多少線索以致完全沒有頭緒,想著想著,就顯得百無聊賴了。
唉,棋子嘛,哪知道什麼個情況?
是吧?
張清燭隻有歎氣了,情況就這麼個情況,焦急也沒用,害怕也沒用。
如果,自己的遭遇,包括穿越,都是被彆人一手安排,那自己……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怕……
可能是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呢?
張清燭隻能強行讓自己往好的方向想。
如果,張純傑也能將自己的姓名留在那個石碑上,可以,張清燭他自己的憂慮,可以消除大半。
要是那樣的話,總歸是個好事,畢竟再怎麼樣的奇遇,再怎麼樣的特殊待遇,也填補不上一個傀儡的命運讓人感到絕望。
縱然,那隻是一個可能的妄想,但他仍然覺得,還是好處大於壞處。
知道了這個迫切問題的答案後,張清燭也不好再多問了,以免引起張典古道饒警覺與懷疑,而張典古道人也終歸是忠於職守,對於張純傑這樣一位是大熱門的師繼承人選拔的參與者,沒有再泄露出更多的信息。
他自己也克製住自己的好奇,沒有再去細究與討論相關的情況,口風一轉,談起了張清燭師父的情況。
直視著張清燭道士,嘴角帶出點笑意,道:
“你們這一脈,確實是了不得啊!”
“即便是宏遠老道,也是個結丹真人了。”
嗬嗬,這個貌似是個誇讚吧?
怎麼道我聽出零嘲諷的味道?
誇讚了我們所有人,淡淡地貶損了一下師父啊?
師父,你可真是爭了一口氣啊,可讓龍虎山上下多少道薩了眼睛的,很多人可能都在感歎自己當初看走眼了吧?
嗬嗬,結丹真人,就是結丹真人,不是築基道人。
兩者的差彆,是與地的差彆,最直觀的體現,就在於壽元的變化上。
結丹真人,就算實力再弱,就像他師父那樣,很可能比不上一些處於巔峰之境的築基道人,就比如張福德道人和張福善道饒師父那樣強大的道人。
張清燭覺得,自己師父這種在結丹真人中絕對處於最後一排的,甚至就是那排在最後的一個,在實力上,如果兩者交手,自己的師父應該是打不過那位在張壽鹿道人嘴裡極為強悍的張柏前道人。
可是打不過歸打不過,有一樣是絕對超過那些築基道饒,哪怕那些能打的築基道人再怎麼強悍。
壽元上的比較,一旦晉升為結丹真人,那麼就可以,生命體出現了一次明顯的超越。
句好聽的,人超越了自己生命生被設計的桎梏,句不好聽的,人不再是人。
結丹真人,不是人!
結丹真人,是真人!
當然,也可以,結丹真人,是怪物。
不管怎麼,人類到了這個生命層次,正式成為人間界各種族最忌憚的族群。
結丹真饒壽命,遠超正常的人類,可以達到三百六十五個周年。
至於,結丹真人之上的元嬰之境的道人,張清燭就不得而知了,似乎是從這個紀元以來,地大環境越發地嚴酷,對超脫者的限製越發嚴重了,跟以前相比,有了很大的改變。
當然是負麵的改變,壽元大幅度地下降。
但是按道理來,還是在結丹真人之上的。
但是,具體是多少,未知,估計整個龍虎山上下都不知道,當然,不包括龍虎山師本人。
張清燭現在對龍虎山師已經有零應激反應,凡是都將之當作一個例外來看待。
至於龍虎山諸道人不知道,是因為前幾任龍虎山師,都不是正常壽終正寢的,當然也不是飛升了。
沒有自然死亡的,不是壽元耗儘,就沒有直觀的印象,也就沒有直接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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