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似乎大家都有些沉浸在自己內心世界的時候,又是老魔女,老魔女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斐尼甘夫人……”
“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隻是不管是湯婆婆還是其他的龍虎山道人,應該誰也不會知道這個答案,於是我就沒問……”
“畢竟,龍虎山很多人,平時連見一麵張鼎石道人都很難,更不可能會知道關於他的一些更隱秘的事了……”
老魔女還特意停頓了一會,這個停頓,這個時間間隔,立馬讓張清燭驚醒回神過來,他心裡突生駭然,有種感覺,接下裡老魔女要的,極有可能是會讓這隻看起來很注重儀態的優雅雌性發飆的話。
老魔女不會是故意的吧?
事關張鼎石道人,還彆的像湯婆婆之類的龍虎山高道應該不會知道?
還是隱秘?
要是翻臉了,會不會立馬大打出手?
也有可能啊……
想到這裡,張清燭本能地就想往後躲了,隨即立時又反應過來,頓感這樣的舉動太丟臉,硬生生止住將要在本能地驅使下抬起邁出的腿。
唉……
全然都是本事低微的緣故啊!
要是有著醉道人那樣的本事,最不濟也像師父那樣,那用得著一有風吹草動的跡象,就隻想著往後跑、往角落躲呢?
這也是無奈!
就是想充一回好漢也充不了啊……
隻能是累贅!
“張鼎石道人,是不是一隻巨大的猿猴?”
“魔女一族的最強大的那三位傳奇魔女之一,曾經與張鼎石遙遙隔著星河空,試探性地交過手……”
“據她,她從一開始,就被在金光之內的一個猿猴模樣的身影給壓製住了……”
“可惜,並沒有大打出手,被隨後出現的龍虎山師製止了爭鬥……”
“嚴格上來,沒有施展出真本事……”
“眾魔女都是這樣安慰她老人家的,可是,她老人家了一句……”
“那隻猴子,同樣沒有施展出真本事……”
幾乎是在其他人所有人全身貫注的狀態下,老魔女慢條斯理地了上麵這一番話。
猴子?
這一下,張清燭頓時沒有了緊張,反而感到有點好笑,他也不知哪來的一股子底氣和篤定,認定張鼎石道人,絕不會是一個猴子。
一隻猴子?
不可能……
不太可能……
太不可能了……
可是,當心中那種好笑的荒唐感滑到嘴邊的時候,張清燭赫然是注意到了一處特彆的地方:麵前的這個白色毛藍眼瞳的貓。
如果,張鼎石道人是一隻猿猴的話,那他的啟蒙老師是隻貓,倒是算不得突兀,反倒有幾分和諧之處。
不會吧?
想到這裡,又忍不住心生幾分忐忑。
“嗯?”
“你怎麼會這樣想?”
“莫妮卡,你的同胞姐妹,也在古城之內?”
“還有,你們誰是姐,誰是妹?”
老魔女頓時不悅,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盯著張典古道人,著:
“要我來,自然我是姐姐。”
“問莫奈斯,自然她會她是。”
“你們好像比我們自己還要在意?”
“也是奇怪……”
老魔女似乎也並不過分糾纏,隻是笑盈盈地再移開目光盯著樹乾上的白貓看。
“嗬嗬……”
白貓似乎有些高興,這個反應著實出乎老魔女的意料之外,她皺著眉頭打量起了上方樹乾上的白貓,也掃視左右,留意張典古道饒神色變化。
可是,平常如常,沒有一點有彆於平時的端倪,似乎她的這番問話,給他們的觀感不帶有一點震撼性。
“嗬嗬……”
白貓還在笑,一隻爪子捂在嘴上,遮住那翹起了誇張的嘴角弧線,笑得很矜持,保持著一副優雅與莊重並存的貴婦人形象。
“那隻是一個手段……”
“看到了一個猴子,你就想著張鼎石是一個猴子?”
“張鼎石,名字還有個石字呢,你們不會以為他就是塊石頭吧?”
“一塊成了精的石頭?”
“石頭妖?”
“嗬嗬……”
白貓笑過後,好整以暇地回答起老魔女的疑問,很分明,這個回答是個否定。
“嗬嗬嗬……”
“張鼎石是一塊石頭?”
“一個石頭妖?”
“那正是龍島龍族的猜測,龍島也有一條老龍跟張鼎石隔空交過手,張鼎石的**力量太強大,竟然震麻了他整隻胳膊……”
“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生靈用拳頭砸在大石頭上……”
老魔女也跟著怪笑了一聲,可是,張清燭在旁邊細聽,聽得出來,她不是在笑,她很認真,她很審慎地在考慮種種可能的存在,以及其中有多大的可能性。
很明顯的,對於龍族的猜測,她同樣是認真的。
即便麵前兩位龍虎山的人是對龍虎山張鼎石這個少有人見識過的高道有著知根知底的了解,但是,老魔女依舊很堅持那些被謹慎定義為猜測的想法。
即便此時的白貓斐尼甘夫人發出矜持卻隱含張揚進而可以引申出嘲諷的笑聲,還有張典古道人麵無表情的平靜下所遮掩的意味深長,俱都不能讓老魔女的判斷有所動搖……
她就是認同這兩個判斷——
張鼎石,是隻猴子,也是個石頭妖。
因為,這是魔女一族和龍島龍族,各自種族中最強大的人物所親身體驗而做出的判斷。
她相信!
張清燭在一邊冷眼旁觀,見老魔女這樣的堅定決絕,雖然她沒有出什麼斬釘截鐵的話語,可那目光炯炯的眼神,還是讓張清燭撲捉到一些內心的思緒。
老魔女莫妮卡,他也算是老熟人了,一些的舉動透露出的一些內心表達,他也能夠揣摩一點。
不由得也在心裡將老魔女堅持的兩個判斷給認真思量了一番。
猴子,石頭妖?
這是……
孫大聖?
這不就是石頭蹦出來的猴子嗎?
靠!
不至於這麼牛叉吧!
經過了這個世界的龍虎山的祖宗是張道陵,還有個始皇帝,還有個張九齡,更有個張寶玉,被這些事洗刷了世界觀之後,張清燭對這些似是而非的投影,終究是不敢不當一回事。
你在這兒信誓旦旦,一口咬定沒這回事,這世事沒準就是這樣走的,就是這樣有戲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