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言北定住腳步,蘇娜過分的言語,讓她十分反感。
她轉身,麵帶微笑地看著眼前自以為是的女人,撩了撩一頭的長發。
“蘇醫生,很好奇,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這話,在言北心頭早已不是一天兩天了,蘇娜無時無刻的找她麻煩,挑她毛病,整得她一頭霧水。
蘇娜雙手抱臂,冷哼一聲:“能有什麼誤會,隻是善意的提醒,畢竟,我們是同事。”
同事?這樣的同事真會給人添堵。
言北大方地笑笑:“但願吧。”
“蘇醫生辛苦了。”
說完,言北回到更衣室,換好衣服,發現劉雲給她打了好幾通電話,她連忙回過去。
“媽,我在醫院,臨時有一台手術,馬上就回去,你趕緊睡吧。”
劉雲電話裡反複叮囑:“路上小心,大半夜的,打車記得給我發車牌。”
言北就是劉雲的一切,她把言北保護的好好的,生怕有點閃失對不住老言。
言北收拾好出門,先去八床病房看了一眼,又去護士站交代值班護士注意八床情況。
她大步流星地往大門去,夜裡的風太狂,嗖的一下,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九月的天,其實沒那麼冷。
大門外,冷冷清清隻剩路燈在活躍。
清眸四處掃了一圈,心裡閃過某種念頭,她自嘲一笑,往前繼續走,大約四五米的地方,才能打到車。
身後一陣轟鳴聲,在寂靜的夜裡,猶如雄壯的交響曲。
“言北。”伴隨轟鳴聲而起的,是低沉渾厚的嗓音。
直到摩托車在她旁邊停下,她仍舊不確信地愣了一下。
“江亦風,你怎麼還在這兒?”
防霧鏡下那雙深邃的眼,仿佛夜幕之下的璀璨繁星,似笑非笑,卻令人著迷向往。
江亦風不羈地笑,說:“等你啊,你又沒讓我走。”
傻啊?言北沒說出口,卻在心底大罵:“江亦風,你在門口等我三個小時?”
江亦風蹙起眉頭:“有那麼久了嗎?”
“我不出來你要一直等嗎?”言北繼續問。
江亦風笑了笑,沒說話,伸手朝後座拍了拍,示意言北上車,接著就把手把上的頭盔取下來,遞給她。
風還是很大,江亦風沒再提醒她抓穩,言北很自覺地摟住他,她體會過一次摔跤的痛,沒有勇氣嘗試第二次。
來的時候,言北心思全在病人身上,此時,她才發現,江亦風的後背如此堅實,仿佛是一匹在沙漠裡奔騰的駿馬,曆經無數磨礪和挑戰,充滿無限的活力和野性。
突然的急刹,言北猛撲在他的後背上,隨之而來的是胸口狂亂的一陣“怦怦”跳。
言北貪戀地一動不動。
那一年,他背過她無數次,從學校到家,從家去學校,就因為她短跑摔傷,他成了她在學校與家之間的交通工具。
眼角的淚被風吹過,濕噠噠地弄花一張臉,她從他的腰間鬆開一隻手。
江亦風從後視鏡裡看她一眼,隻見那隻手在身後擺動幾下,又重新摟住他。
離大院還有一段距離,江亦風就把車停下。
“乾嘛不進去?”言北抬頭。
“你不是還沒吃東西,吃完再回去。”江亦風把車停穩。
言北跟著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