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你再睜眼……”
江亦風足足高過她一個頭,她是仰頭望著他的。
她鬆手的一瞬,不由自主地被輪廓分明的臉龐吸引住,像被施了魔咒一般,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江亦風陡然睜開眼,把她嚇得像隻逃竄的小兔撒腿就跑,拖鞋掉了,她折身撿鞋,尷尬地瞅了眼他。
他望著她,笑了笑,身子還半倚著樓梯扶手,怡然自得仿若看戲的觀眾。
“嘭。”房門被言北摔得巨響。
她躲進屋裡,緩了口氣,低頭打量自己的深v裙,這是去年在省城,王瑾夏特意給她買的。
就一壓箱子的貨色。
昨晚一定是犯賤,才會穿上。
言北覺得自己剛才難堪得不得了,直抓腦袋。
內裡真空一時爽,社死現場真叫慘。
一想,江亦風該看的看了,不該看的也看了,想死的心都有。
早上到醫院,交班結束,言北陸陸續續查房,直到九點多,才結束。
她抽空把吳倩的病例分析,進行歸納總結後,準備給省醫院的教授發郵件,希望從他那裡得到一點希望。
自從那天說開以後,蘇娜稍微收斂了些,或許從言北的行為上認定,她對陸楠是沒有興趣的,所以,言行舉止都感覺不到以往的傲嬌和不屑。
午飯言北也沒去食堂吃,吃幾塊餅乾應付一下就忙著準備郵件。
她不敢耽擱,她要為吳倩爭取多一些時間,讓她多看看這個美麗的世界。
郵件發完,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她還特意給教授打去電話,可結果令她十分失望,當然,這樣的結果,她早已料想到。
教授告訴她,像吳倩這種情況,能堅持這麼長時間,算是奇跡,取消所有的治療方案,對她,未必是一件壞事。
癌細胞的不斷擴散,吳倩已經明顯出現肢體和意識障礙等多種情況。
不得不說,是吳倩對這個世界心存幻想,才讓她堅持到現在。
言北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澄澈明淨的天空,小鳥遨遊其中,自得其樂……
她突然想到江亦風說的那個很遠的地方,漫山遍野的野花,暖陽相照,鳥鳴山幽……
頓時有種可望而不可即的念頭,也許在那種地方,生命是可以得到重新綻放的。
“咚咚咚……”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沉思中的言北抬眸望去,一頭銀發蒼老的老人笑臉相迎,規矩地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