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風笑笑,語氣淡淡地回:“鄰居而已。”
“喜歡就談,忍出毛病不好,小魚任性,彆理她。”男人抽著煙坐到他旁邊。
江亦風慵懶地往後靠,翹起二郎腿,手指自然地在沙發扶手上敲打著:“查到了嗎?”
男人仰頭吐出煙:“龍三,那王八蛋,白養他了。”
江亦風一怔,並不明顯,手指的節奏慢了一拍,他側目瞅著男人:“確定是他?”
“在他店裡交易的消息,就他知道,沒有第二個人,”男人轉頭看著他:“小買賣而已,不足掛齒,讓他龍三當個替罪羊,也好教訓教訓那些對我不忠的人。”
夏盛平殺雞給猴看,江亦風嘴角輕勾一抹邪氣的笑:“那他還得感謝你不殺之恩呢。”
夏盛平大笑,抬手拍著江亦風的肩膀:“要不是你受了傷,我能找這些沒用的人做事嗎?這些年,你可沒少幫我,我夏盛平的命,就是你江亦風的命,差不多該出山了,非搞個汽修店乾嘛,年紀輕輕,再拚一拚,搏一搏,咱兄弟倆,好久沒並肩作戰了。”
江亦風撓撓眉心,點頭回應:“好啊,那接下來,龍三的店誰來接手?”
“塔羅。”夏盛平回。
江亦風斂著眼,在大腦裡快速搜索“塔羅”這個人,卻毫無信息。
“五年前,在雲穀,你們應該有過一麵之緣,當時,他還是個不起眼的玉器商,做著小打小鬨的買賣,人憨厚老實,也幫了我些忙,你出事那段時間,出了不少力,是時候好好用用他了。”
夏盛平拎著手機撥通:“讓他進來。”
約摸一兩分鐘,門被打開,江亦風抬眸,半眯著眼打量一身西裝革履朝他們走來的人。
男人約摸四十歲出頭,頭發微長,大約齊肩模樣,朝後束起一條馬尾,幾縷發絲擋在額前,右額上一道七分長的疤痕斜穿黑眉,僅有一公分的距離,就劃進右眼裡。
江亦風微微揚眉,眸子裡生出一股戾氣,他認出了他,儘管他戴著口罩,但那條疤痕他絕對不會記錯。
那晚,他從包房裡衝出來,正好撞上從衛生間出來的英子,應該是收到警察來訪的消息,他故意引起酒吧騷動,舉著匕首就朝英子去,幸虧江亦風及時出現,一把拽開英子,躲避之時,還是不幸被他連戳兩刀。
想想傷口就疼。
“夏哥好,風哥好。”塔羅微屈著身,禮貌地問候。
“亦風,他就是塔羅。”夏盛平介紹道。
“我們見過麵。”江亦風手指頗有節奏地敲打著。
塔羅詫異地抬頭望著他。
“哦,最近?”夏盛平接話。
“對,那晚,還挨了你兩刀。”江亦風笑了笑,挪了挪身子,用手指著腹部。
夏盛平一臉茫然:“什麼情況。”
江亦風沒有回應,舌尖抵著腮幫子睨著塔羅。
夏盛平疑惑不解,看向塔羅。
“風哥,得罪了,事出緊急,傷著您,您看怎麼爽怎麼來?”塔羅挺直腰板,做好被收拾的準備。
挺爺們。
江亦風輕嗤:“不打不相識,都是自己人,那麼認真乾嘛。”
塔羅感到意外,忙看看江亦風:“風哥,早聽夏哥提起過您,男人中的男人,往後,還請您多多關照。”
塔羅殷勤地拍著馬屁,江亦風固然不喜這種嘴臉,語氣平靜地回:“好說。”
夏盛平挑著眉責怪江亦風:“怎麼沒聽你說?自己人傷了自己人,這不是笑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