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跑,哪兒也不去。
車子從後街繞過,未經劉雲的攤位,這次,她並未提醒他。
“江亦風。”她喊得格外甜。
“嗯?”側首掃了她一眼。
“委屈你了,”一雙黑瞳眨了眨,“我會說服我媽,給我一點時間。”
他緊抿著唇,沒說話,長臂伸向她膝蓋上的手,緊緊握住。
一股堅韌的力量在她手上蔓延,似他心中烈火。
愛何來委屈,決定愛的時候,就不再計較卑微或是高貴。
“不委屈,你人都是我的,我偷著樂還來不及,劉姨拿我更沒轍。”他痞氣地朝她一笑,滿臉的勝券在握。
言北眉頭一皺:“你這是吃定我了?”
“不對,是你吃定了我,要不然,你一追我,我連考慮的餘地都沒留,就從了你,你說誰吃誰?”黑眸掠過她的臉頰,帶著一絲戲謔。
“你能耐了,明明是你……”
她欲言又止,昨晚幀幀畫麵在腦海中閃過。
他啄食的能耐可比王瑾夏想象的更狂野。
溫熱的指腹在白皙的手背上輕輕摩挲,“言北,我是吃定你了,也願意被你吃定。”他嗓音裡泛著幾分暗喜。
“但我還需要一點時間,去處理一些複雜的事情,言北,你願意等我嗎?”他正色道,看起來並不像開玩笑。
言北臉上笑意一僵,她彆開腦袋看向窗外,國慶後的街道,恢複了以往的快節奏,往來人群,皆是步履匆匆,所幸昨天擁有過快樂,至於今天,明天,都可憧憬、期待,結果,自是不為人知。
她不敢答,又怕一等就是十年。
江亦風收了手,握緊方向盤,骨節吃力地泛白,黑眸一沉,歡喜散儘。
“好,”輕柔的嗓音悠悠揚揚,“可你不能像我爸,一句‘馬上回來’就騙了我媽和我一輩子。”
她臉上漾起的笑,是山野裡的花,自是芬芳綻放,甚是絕美。
他微微側首,頷首一笑,眼底的歡喜憂愁儘是她,旋即又目視前方。
言北伸出手,蓋住方向盤上的掌背,凝眉輕問:“你不拉著我,不怕我跟彆人走了?”
大掌極快地翻轉,死死將那隻素手圈住:“怕。”
他把她的手放到唇邊,一下一下地落去熱吻。
她如鯁在喉:“那你拉好了,會被人順走的。”
“言北,”車停在路口,他把火熄滅,目光如炬地盯著她,“都到我嘴裡的肉,我還能讓她被搶走嗎?”
言北也是一笑,隨後把手抽離:“也不知道你的嘴,是不是蜜餞的。”
“那要不要嘗一下。”他湊了過來,痞氣中又有著難以招架的男性魄力。
纖纖玉指一擋,堵住他的薄唇,她瞪他一眼:“不要,江亦風,我上班要遲到了。”
他沒再繼續,薄唇順勢吻了一下她的玉指,便是滿足一笑:“好,記得想我。”
言北無奈地嗤笑,他可真是個多樣的人,冷時如寒冰,暖時如陽,此時,隻能用“輕浮”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