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這個患者要是來拿片子,麻煩記得給我一個電話。
“江亦風。”她喉嚨哽住。
“裝不認識我嗎?”他質問,深邃的眸子帶股犀利的光。
“不是你躲著我嗎?”她喉頭發硬,字眼顫顫,“離開一段時間而已,卻是一整個冬季。”
“所以,現在是決定不再等我了對嗎?”他低沉的嗓音帶著來之不易的苦澀。
“對,”她看著他,毫不客氣地說:“這個冬天,過得也不算差,相過一次親。”
他垂眸,從喉嚨溢出一聲揶揄的笑:“喜歡嗎?”
她點點頭,輕聲道:“有種感情,叫日久生情,或許某日……”
他猛然迎上,鎖住她的唇,把她所有的謊言堵住,一點空隙未留,他把一整個冬季的思念化作此時的唇舌交纏。
——北北,我想你!
無數個夜晚,隻有一份信念支撐他獨自從黑暗裡穿行。
他一吻,她又融化了,像冬季裡的冰雪,好不容易變得堅硬,遇熱卻一瞬間融化,不堪地打臉自己。
——江亦風,我在等你,你知道嗎?
她快要窒息,想要掙脫,卻被他的大掌扣住後腦勺,仍是吸吮著不放,那張塗過水蜜桃唇膏的唇,總讓他情不自禁。
“江亦風……”從唇角低聲溢出,“我們分手吧。”
以毒攻毒,不治病,就致命。
但願隻是一個玩笑話,要他戒毒,談何容易。
“愛是會消失的?時間會衝淡一切。”他微微勾唇,眉眼透著幾分溫柔的繾綣。
他抬手,糙糙的指腹幫她抹去眼角的淚,撫過她柔軟的紅唇,黑眸死死盯著蒼白的臉,能刻進眼裡該多好。
“一定要這樣嗎?”他摸著她的頭發,眉眼裡有笑。
她沉默,沒有回應。
然後,那抹笑慢慢淡去,他起身,決絕地邁出兩步,一霎間,手腕被圈住。
“江亦風……”
話音剛落,一雙纖細的手從身後鎖住他的胸膛,顫顫的身體撲在他的後背上,一陣委屈的哭泣聲從後背傳來。
他低頭,才發現那隻被針戳得青紫的手,胸口一陣悶痛。
他的後背和胸膛一樣堅挺有力,像野馬奔騰過的遼遼草原。
“我發現,我愛的是十年前的江亦風,而不是現在的你,以前的他不會丟下我一個人離開,出門前,一定能看到他,睡覺前,也能看到他……而你,是我永遠抓不住的風……”
她鬆手,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為什麼要有四季,為什麼時間不能停留在那年夏天。
——言北,今晚八點,在操場上等我,有話跟你說……
淚水模糊了視線,他的身影也看不見,顫顫的抽泣聲哽在喉嚨中。
“江亦風……”她心底有個聲音在呼喚,失控地停不下來。
她蹲在地上,雙手抱膝,寒冰如潮,席卷她瘦弱的身軀。
如果遇見這麼痛苦,不如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