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時候買了這麼多東西的?”她打開被塞滿東西的冰箱,感覺他並不像一個如此周到的人。
“準備哄騙你的時候。”他翻炒著鍋裡的菜,略略掃了眼冰箱前的她。
這算有預謀的分手儀式,還是圖謀不軌的談戀愛。
她看著他,翻炒著雞蛋,如此的熟練。
眼前的畫麵,突然有種家的味道,小時候,老言一有空,就進廚房,把劉雲推出去,自己站在灶台前為母女兩準備飯菜,她在看,她在鬨,其樂融融的一家人,這就是家。
不知為什麼,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心頭的酸感越濃,也許自己錯怪了他,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的每一抹笑,都牽動她的心,似疼似痛,他把她推開,又要把她攏進懷裡,在他的冷暖之間,她都愛,隻是,她怕被扔下的孤獨和無期限的等待。
隻要你說,等你一年,等你兩年,也許在這段未知的等待上加上一個期限,她一定會信守承諾。
——你若是壞人,我便引你入正道。
——我愛的是你,又豈是你的好與壞。
“來,嘗一口。”他轉身湊近她,夾了一小塊煎蛋,吹了吹,喂進她嘴裡。
他滿眼期待,等待她誇讚一番。
她細細咀嚼,不隻是在品菜的味道,更是在品他的用心。
“怎麼樣?”他輕聲問。
她回味無窮地舔舔唇,點了點頭:“好吃,有爸爸的味道。”
他長眸微斂,視線盯著那張可愛俏皮的臉龐,蜜油油的小嘴,真叫人眼饞。
“爸爸的味道?”他抬手幫她輕輕擦拭著嘴角,皺了皺眉:“換個好聽點的。”
她抬頭看向他,凝視著他起了波瀾的黑眸,聲音嬌嬌柔柔:“風哥的味道。”
“懂事了?”他撫摸她的臉,“可這不夠甜,叫燁陽哥,瑾冬哥的時候,可甜了。”
這是吃醋嗎?
他欺身過來,抵著她的額,聲線誘人:“再喊一聲我聽聽。”
醋壇子打翻,還真是無藥可救,這該死的征服欲。
她踮起腳尖,伸手攀上他的脖,紅唇湊近他耳畔,輕聲喚道:“江亦風,我還是喜歡這樣喊你。”
直呼大名又怎樣,她喚得那麼輕,那麼柔,他也喜歡。
他正打算擒住她的腰,展開攻略,卻一個不小心,被她溜走。
“不是要做沒做過的嗎,剛剛太俗套了。”她站在客廳裡,朝著廚房裡那個傻傻愣住的男人大笑。
他不想承認也得承認,那天說出“我們分手吧,”她一定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會有勇氣說那麼絕情的話,他離開得有多決絕,她便有多傷心。
可她也不知道,那句話,像鈍刀子,一刀刀,那麼不暢快地割在他心口上,抽離時的那種疼,叫人欲死不能。
他竟有些眼紅,心口說不出的痛,不知天亮以後,這段關係該怎麼結束。
吃完晚飯,不,那個時間點,應該說是吃完夜宵吧,江亦風獨自承擔洗碗的重任,而她,負責無所事事。
她在客廳裡閒逛,這間屋子太過簡約,簡約到隻有寥寥無幾的家電,最普通的一台電視也沒有。
不過,僅剩不到十小時的時間,看電視太過於浪費時間了,不看也罷。
客廳的燈突然熄滅,她轉身,黑暗裡的他,像一名黑暗鬥士,向她緩緩而來。
“停電嗎?”她開口,一雙清眸瑩亮亮的。
“沒有,”他答,伸手攬住她的後腰,“繼續做沒做過的事。”
她微怔,被他攬著腰往沙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