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一生做賭注,可憐你這個壞人?值嗎?
值與不值,都會讓她錯付。
江亦風眉一挑,薄笑:“王隊,你要真喜歡言北,我讓給你就是,女人而已。”
……女人而已?宛如輕風刮過,卻在心間劃下無形一刀,鮮血噴發,欲死!
“江亦風。”這一聲,是失望,是無奈。
王瑾冬眸底閃過一絲寒意,刺骨的寒,連笑聲也泛起瘮人的寒氣。
他不費吹灰之力,輕易就得到的,是他努力一輩子,也未必能得到。
王瑾冬轉身離去,直到那輛奔騰而去的車在眼底消失不見,他才緩緩回過神。
嘴角的弧度似有若無,他的右手抬起抓住車門,額頭蒙上一層薄汗。
天色入暮。
王瑾夏在酒店裡梳妝打扮一番,準備離開北屏。
新買的橘色套裙,顯得格外精神,她照著鏡子,在唇上塗抹一層絢爛的紅,她抿抿唇,很滿意地朝鏡中的自己一笑。
為了肖俊,她換了不合適的裝束,塗過她最不喜歡的色號,染了一點不襯她膚色的黑發,儘力把自己變成他的枕邊人,可到頭來,也隻是她的一廂情願。
往後,不再為任何人而活,隻為自己而活。
言北下班就往她這兒趕,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勸她回去一趟,看看芙蓉。
劉雲說家裡人都藏著沒把情況告訴王瑾夏和王瑾冬,就怕他倆擔心,芙蓉自己也說是老毛病,不要嚇著孩子,連王長林也替她保守秘密。
言北打車到酒店門口,看到王瑾夏,就把人喊車裡。
“去哪兒啊,不是說好在附近吃飯嗎?”
言北瞥了眼她:“回大院,看你媽。”
“我媽怎麼啦?”她還是挺在乎,立刻就坐直身子。
“老毛病又犯了,全身沒力。”言北回她。
“這場雨下的,我媽那身體,平時硬朗得很,就是熬不過這陰雨天,他們又瞞著不說,真是覺得我心裡沒他們嗎?”王瑾夏氣得臉漲紅。
“不是怕你擔心嘛,本來我也不想說,你自己都病著呢,想想還是沒忍住。”
“沒忍住好啊,否則,我又得背個不孝女的罪名了。”
王瑾夏的眼眶,刷地泛起紅,平時沒少被芙蓉揍,挨罵的次數比王瑾冬多多了,芙蓉一生氣,常說王瑾夏是路邊撿來的,想想腸子都悔青了。
可那都是愛,誰生氣還不愛發點小牢騷。
言北安慰她:“好了,沒事,姨那毛病,三兩天就能好。”
回去的路上,王瑾夏掛斷了好幾通來電,每掛一通,臉就沉一下,最後,煩到無可奈何,她直接關機。
“臭不要臉的,是想看看我還活沒活著嗎?電話一個接一個,催命呐!”
王瑾夏自言自語,嗓門兒大得把開車師傅嚇一跳,弱弱地在後視鏡裡瞟她一眼。
不用問,隻有肖俊能把她氣成這樣。
到了大院門口,王瑾夏從包裡掏出紙巾,把嘴唇上的口紅抹掉了些,頭發也規矩地挽起來。
“北,你陪我吧,我還是怕。”